徐老漢覺得,現在不應該模稜兩可的,讓兒子腳踏倆只船,而是應該快刀斬亂麻,把事情早點掰扯清楚,於是,他不屑一顧的對梅氏說:
「自己閨女不正經,想賴我兒子,怕是遇見硬茬的人,你們無能為力,把髒水潑到我兒子身上吧。哪怕就是讓我的兒子出家當和尚,送進宮裡去當太監。我們都不要你生的那個爛貨。徐忠要是真的娶了煙茹,誰知道她生的娃子,到底是姓什麼!我們徐家人再怎麼傻,還沒有傻到做冤大頭的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徐家父子喪盡天良,以後都會遭報應的。」梅氏,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氣的發抖,尤其是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彷彿吃了生牛肉一樣。
梅氏,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原本以為女兒生米做成熟飯,好歹能草草了事,沒想到閨女肚子中的孩子,還是不能和徐家,金家,十幾年的友情,相其並論。
大部分鄉親們,都回去了,只有為數幾個人,還是沒有什麼眼力,遠遠的在那裡觀看。
「娘。」這個時候,煙茹掂著腳,慢吞吞地走過來。
「你個死妮子。你死哪兒去了?都怪你不聽話。你看看你娘,我今天被別人欺負,現在你滿意了吧?」梅氏,抬手就準備打自己的閨女。
可是,當梅氏手抬起來的時候,卻遲遲沒有打下去,畢竟,煙茹現在懷有身孕,梅氏這個做老孃的,也下去手。
光批判煙茹,貌似也有失公允,其實,她也是個受害者,自己挺著大大的肚子,卻不受人待見,她到哪兒說理去?
不過,這個事情,也要一分為二的看,煙茹繼承了老孃梅氏的基因,也不是省油的燈。至少,她在懷孕以後,沒有坐以待斃,而是想盡辦法,為自己爭取利益。
就拿前幾天來說,她軟硬兼施的矇騙金菊,說徐忠不要她了。
當時,煙茹說的那些話,就跟唱戲小生口中的臺詞一樣,一套一套的。其實,這都是她胡編亂造的,沒想到,金菊居然相信了。
煙茹原本以為,只要打敗了金菊這個原配,她這個第三者,就能順利的上位,光明正大地做徐家兒媳。
沒想到,金家人多勢眾,徐老漢迫於淫威,壓根兒沒有答應她。
尤其是剛才,煙茹聽到徐老漢說的一番話,她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的,要想掌握徐家的鍋勺,基本上不可能了。
「你們為什麼都怪我?難道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嗎?為什麼讓我一個人背黑鍋。這不公平,這不公平。」煙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爹,求求您,看在我捱打的份兒上,還希望您和梅阿姨說話,禮貌一點。」徐忠聽見煙茹喊了一聲」「娘」,他就像貓兒聞到魚一樣,大步流星的從家裡,沖了出來。
原本。
他的老孃,正在給他擦碘伏,擦拭臉上的淤青,他聽見煙茹的聲音,壓根兒顧不了這麼多,只想出來憐香惜玉,為煙茹說幾句話。
徐忠不出來還好,他一出來,又差點兒惹出麻煩。
徐老漢惡狠狠地,剜了徐忠一眼:
」都怪你這不爭氣的畜生,才讓我們一家人在金城村,抬不起頭。「」
「好——你個龜孫啊。你把我閨女的肚子搞大了。現在,你們家裡的人,居然想拍拍屁股走人,不想對煙茹負任何的責任。老孃可告訴你們啊,想讓我們吃啞巴虧,沒那麼容易。」梅氏一邊說。一邊脫下了自己腳上的木屐,惡狠狠地朝徐忠砸去。
「忠娃子,你快進屋裡來,讓娘好好的,幫你擦點藥。」屋裡傳來韓大媽的說話聲。
徐忠這小子,今天被金平一頓胖揍,臉上疼痛的受不了,也不想有過多的糾纏,他順坡下驢,回到了自家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