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芳政換上了和服,他似是恢復了冷靜,跪坐在被厚布墊著的刀前。
“平次,很抱歉,我沒想到你對洋子這麼用情至深。”藤田芳政一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模樣:“很抱歉。”
姜思安不答,只是擦拭著手裡的刀。
面對姜思安的這幅態度,藤田芳政知道說再多也無用,恐懼的看了眼眼前的刀,他道:“平次,老師可以用扇子切嗎?”
扇子切,就是形式上的切腹,用扇子或者木刀,象徵性的在腹部劃拉下,然後由介錯人揮刀砍向頸部。
姜思安心中暗罵,面上卻波瀾不驚的道:“您是我的老師。”
他用到了敬語。
這話傳進藤田芳政的耳中,意思很明顯:
作為我岡本平次的老師,你豈能用這種懦夫的方式切腹?
藤田芳政苦笑。
真的是……師慈徒孝啊!
他放棄了最後的掙扎,揭開了身上的和服,拿起了墊著的刀,深呼吸一口氣後,捅向了自己的腹部,鉚足了力氣,從左拉到了右邊,然後第二刀向上切割,流出了一堆的星號、星號、星號……
按照流程,這時候應該是介錯人進行“抱首”,即:
揮刀斬向頸部。
高手會讓其的腦袋和脖子藕斷絲連。
但這一刀,姜思安卻沒有斬下去,在藤田芳政劇痛中,他平靜的說道:
“老師,我有兩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藤田芳政愕然。
我特麼都馬上死了,伱要說這個?
你要說這個?!
姜思安不緊不慢的道:“第一個秘密:張安平,沒死。”
藤田芳政強忍著劇痛,咬著牙:“什麼意思?”
張安平死了,被抵抗分子炸死了,他甚至還批了一千塊錢,交給了張安平的遺孀。
“張世豪,你最痛恨的對手,他……便是張安平。”
“或者說,張安平才是他的本名。”
姜思安說完,藤田芳政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你騙我!”
“我沒騙你。我也不會騙一個死人!”姜思安看了眼藤田芳政流出的無數的星號星號星號,冷冷的說:
“第二個秘密:我還有一個老師。”
“他,才是我真正的老師。”
“睡?!”藤田芳政強撐著問。
“張、安、平。”
藤田芳政只感覺天旋地轉。
或許,天和地真的在旋轉。
“你……你……你……”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姜思安。
“免費送你第三個秘密——”姜思安輕聲說道:“我不叫岡本平次。”
“我叫……姜思安!”
“軍統中校!”
“我還有一個身份,中共二號情報組情報員。”
藤田芳政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
“你……你……你……”
他失語了。
本就劇痛難耐的身體,這一刻也都沒有了痛覺。
荒唐,太荒唐了!
這……這怎麼可能!
“你……你……怎麼……怎麼……”
“你……你……你還給帝國捐……”
“哦,你說的是捐款啊?”姜思安輕聲說道:“我老師說,戰列艦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先在是航空母艦的時代,造價高昂的戰列艦,只不過是華麗的鐵棺材而已。”
“這樣的鐵棺材,我打算給日本海軍,捐五艘,你覺得怎樣?”
彷彿有千萬斤炸藥炸到了身體似的,藤田芳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他艱難的看著姜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