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會幫自己喜歡的女子梳髮。”
這是告白?
還是示愛?
雖沒有山盟海誓,亦沒有深情說愛,但這一句話卻深深的觸動了紫凌的心絃。
冷清如他,能主動的說出這一份喜歡多麼的不易?
紫凌痴笑,她這是怎麼了?早就知道尉遲胤洛心中是在乎她的不是麼?怎聽到裝逼的他說喜歡自己的時候還是會心顫?
宮清羽手指從她烏黑的髮絲中穿過,順滑的如指間流沙,抓不住一根髮絲,梳子亦不需要用力,輕輕一碰,便會自動往下滑。
他梳的很仔細,就連她鬢角幾根俏皮的髮絲也捉了回來,約半盞茶的時辰,他手指從她耳後穿過,拿起一半青絲,綰了一個簡單清純的少女髮髻,紫凌未注意的是…他剛綰好,手中就變出一個精美的玉曇花髮釵插在她的髮髻右側。
宮清羽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緩緩放下香木梳子,鳳眼又多瞅了她發上的玉曇花兩眼,等她起身,他的表情已恢復了常態。
方杏兒昏迷初醒,雲啟陌又把宮清羽請到房中為方杏兒看看有無大礙。
紫凌本不想去,但宮清羽卻硬拉了她一把,她只得跟在他的身邊,一同去看初醒的方杏兒。
“宮大哥。”方杏兒看到宮清羽臉上一陣歡喜,當看到紫凌時,臉上的歡喜少了一半。
“嗯。”宮清羽臉上一貫的冷清,手指輕彈,掌中金絲線如靈蛇般纏住方杏兒手腕,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金絲線上,切脈片刻便雙指一動,收回金絲線。
“方姑娘已無大礙,只需調理兩日便會好。”他道出結果。
雲啟陌在方杏兒醒來之際,就悄悄的為她切過脈,知道她無大礙後放心了一大半,怕她醒來沒看見宮清羽會傷心,故而他把宮清羽請了過來,看到她臉上露出的欣喜,他便覺得做什麼都值了。
宮清羽纏好金絲線,就抬腳往門外走去,修長如松的身姿留給方杏兒的只有雪白冷清的背影。
“宮大哥。”方杏兒泛白的唇瓣動了動,嬌柔的聲音已沒有昔日的嬌脆,有種病態的虛弱,她半撐著身體,看著宮清羽清冷的背影,眼中一瞬間朦朧起霧。
他,就這麼不在乎她麼?她病成這樣了,都不願多停留一刻?
“方姑娘有事?”宮清羽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道。
紫凌瞅瞅床上虛弱欲哭的少女,又瞅瞅宮清羽冷漠似霜的背影,心中嘖嘖兩聲,還真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她男人也不是那麼好泡的。
“宮兄,現在外面雨水綿綿,也無好去處,去年未下完的棋,小弟已經備好,不如我們來接著下吧!”
不等宮清羽開口,雲啟陌對丫鬟道:“小翠,去準備一壺上好的君山銀針。”
“是,少主。”小翠福了福身,退出去準備茶了。
“宮兄,請。”雲啟陌往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紫凌瞅著宮清羽被奸詐的雲啟陌留在房中,心中笑了笑,雲啟陌這小子是真偉大還是正宗的傻冒?
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去挽留別的男人,他心中就好過?還是根本已經愛到顧不上自己好不好過,也要自己喜歡的女人幸福?
紫凌暗自搖了搖頭,這種想法她真心無法苟同。
紫凌也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主兒,別人家的事關她屁事,所以,她氣定神閒的觀起他們兩人下棋。
方杏兒見宮清羽留了下來,眼中的水霧褪去不少,杏眼兒瞬間明亮不少。
他們下棋,她的視線始終若有若無的飄到宮清羽風華絕代的側臉上,怎麼看都嫌不夠。
方杏兒嫌不夠,紫凌夠到頭苗了。
當著她面這麼肆無忌憚的看她男人,真當她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