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搖頭,微笑道:
“跟錢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忽然覺得沒必要了。”
“即使無法痊癒,應該會好很多的,你不試—試——”
“你看我的傷——覺得很可怕嗎?”葉秋問她。
“當然不會,那只是個傷痕而已。”文若蓮張大了眼說。
葉秋笑笑。
“知道嗎?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
“哦?另一個是誰?”
“是—只大猩猩。”葉秋的眼神落寞。
文葉南,就是小南南,他的每一天幾乎全是這麼過的——
一大早,大約五點吧!他母親才下班,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他就哇哇地哭著醒來,他母親於是先去替他泡牛奶,把奶嘴送到他嘴裡以堵住他驚人的哭聲。
母親換好衣服梳洗完畢就來逗他玩,他經常咯咯咯地笑個不停,眼睛眯成了—條線,這時候母親就會愛憐地親親他紅通通的臉頰。
八點一到,他乾媽起床,還沒洗臉就會先來親他幾下,可是這時候他又想睡了,所以會不耐煩地哭鬧,然後母親哄他睡覺,乾媽則整理一下準備上班了。
他只會睡一下子,因為不久他會尿溼,肚子也開始叫餓,睡在旁邊的母親只得又辛苦地起床了,而這麼一起來,就得等到中午才能再睡。
中牛是他們母子睡得最熟的時候,通常是睡到三點,他就會用哭聲把母親吵醒,讓母親解決他吃跟拉的問題。母親經常是打哈欠眯眼的,不過還是會笑著陪他玩,直到五點多幹媽下班回來。
乾媽一回來母親就回床上繼續睡,這時如果他哭了,乾媽就會噓啊噓的要他小聲一點,好像忘了他不過才一歲,除了吃喝拉尿什麼也不懂。
晚上九點他母親就出門了,當然出門前會親親他要他乖乖聽乾媽的話。可惜他什麼也聽不懂。他是小孩嘛!小孩就是有不乖的權利不是嗎?乾媽絕望時的表情最特殊,通常在他入睡前會出現五次,他最愛了。
這就是小南南—整天的精彩生活。
燈紅酒綠,夜夜笙歌。在夜總會上班半個月了,文若蓮還是看不慣那些顛來倒去的客人以及嬌笑諂媚的舞小姐。幸虧她的工作單純只是管帳。偶爾有喝醉酒的客人來糾纏時,經理楊先生也會過來替她解圍。
楊先生大約三十多歲,是整個夜總會里看起來最正派的人,裡頭一些酒保保鏢沒事就會對她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只有楊先生對她總是客客氣氣的,還會斥責那些輕薄的員工。
文若蓮很感激楊先生,畢竟如果不是他,也許夜總會的工作她早就做不下去了。這兒的工作並不辛苦,薪資也很優厚;對她和南南來說,錢是最重要的東西了,如非逼不得已,她不希望失去這個工作。
今天不是假日,又下著細雨,店裡只有一、兩個熟客。文若蓮正核對著帳簿,楊先生走過來對她笑道:
“在忙啊?”
她沒注意有人靠近,所以嚇了一跳,抬頭見是楊先生才放心一笑。
“楊先生!”
“你實在是我們店裡所用過最認真的會計了。”楊先生說。
她不好意思地搖頭。
“哪裡!我對這些還不是很熟,應該多花點時間熟悉一下。”
“你太客氣了!上班到現在你的表現一直很好,不遲到,不早退,帳也整理得很清楚;老闆對你非常滿意,特別吩咐我給你加薪呢!”
“千萬不可以。”她緊張地說:“我的薪水已經夠多了,我才上班半個月;這麼快就調薪的話——我怕——”
“調薪是上頭決定的,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文若蓮為難地搖搖頭。
這時候楊經理有電話先走開,她才鬆了口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