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彈孔和凝結的血塊。
上官七戒以這種姿態走進他的房間,實在是很出乎意料的,任何一個人在親眼看見這個人身上繃帶纏裹的狀況以及運動後牽扯肌肉組織導致傷口再度開裂滲出血來的情形,都不能相信他還能動,帶著一股沉重又氣勢驚人的鐵血氣息,像是會把一個十歲的男孩拽進懷裡毫不猶豫地割斷咽喉。
可能是身體本能地懼怕暴力的因素讓司徒空輕輕吸了一口氣,畢竟這時候如果對方要對他施以暴行,他沒有任何力量能反抗和保護自己。
不過,上官七戒沒有對他做什麼。他看起來若無其事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來,並且像在自家一樣拿起了矮櫃上的煙盒。
煙盒是房間裡原本配置的,沒有拆封過,上官七戒有些粗魯地拆開軟包裝,並且把礙手礙腳的繃帶也扯下了一些,露出的一截小臂上,交錯的傷口張牙舞爪,濃稠的血溢位來,卻完全不被主人放在眼裡。
“喂,借個火。”嘴巴里叼上了煙的戰俘同志,語氣粗野地嚷嚷道。司徒空從椅子上下來,定睛瞧著:“你這個樣子,還能抽菸麼?”
“煙能讓人保持頭腦清醒。”戰俘同志粗聲粗氣地說,“你們軍隊對一個戰俘動用醫療大隊急救,還要在房間裡一對一面談,先抽幾下鞭子再給點甜頭,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花言巧語蠱惑我投靠你們,那你說,我是不是要小心提防著點?”
司徒空淡淡一笑,四處找了下,終於看到了打火機,拿著拋扔給對方。上官七戒接得很漂亮,但是他那劇烈顫抖的手卻怎麼也做不了精細的活,半天沒打出火來。
司徒空站得遠遠的,都能聽見他從鼻子裡噴出的焦慮的氣息,他大大方方地走到戰俘面前,奪了打火機為對方點上煙。
“閣下,逞能並不是勇敢的表現,尼古丁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只是慢性自|殺,但對現在的你而言,是劇毒。”
“謝謝提醒,要不要被毒死,是我的自由。”上官七戒低著頭等煙點燃後,迅速地挪了個身位,與司徒空拉開距離,期間連一次目光交錯都沒有。
他用一條胳臂撐著沙發扶手,整個人歪斜地靠在一邊,樣子頹廢糜爛,臉上的神情既有些冷漠又十分的蕭瑟。司徒空注意到他夾煙的手是義肢,而且應該是剛動過手術不久,抬起的時候能感覺到還沒有完全適應的神經牽動帶來的痛楚,令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樣近距離地看,司徒空才發現這個人長得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囚禁室由於光線昏暗的關係,他沒有仔細瞧,而在明亮舒適的房間裡,他能夠仔細地打量這個戰俘精緻到能讓男人都心跳加速呼吸紊亂的容貌,眉梢眼睫,鼻尖唇角,那幾處流露著倔強味兒的細節,十分的耐人尋味。
這樣的小美人,在如此明朗的視線下獨自放縱地抽著煙,到讓司徒空覺得,確然有幾分楚楚動人。
殘破得令人絕望的美感,卻有著難以馴服的性情,很容易牽起一個男人的憐惜與保護之情,尤其是司徒空這樣強韌的大男人,有著極度征服欲的上位者。
這個人避諱的無措而不安的眼神,讓司徒空覺得曾經自己或許深深傷害過這個人,並且這個人的內心,也有著不能坦蕩面對自己的一面。
如此有趣的現象勾起了司徒空的好奇心,他略微仰頭,看著一邊抽菸一邊唇齒都在發抖的小美人在心裡細細回味,笑道:“煙這種東西,容易讓人上癮而難以戒掉,有些人即使是傷患的時候也想抽上一口,即使一邊吸的時候肺腔被刺激得陣陣絞痛,還是剋制不住地一口接一口……”
上官七戒的表情出現一絲呆然,接著像自甘墮落似的兇猛地連著吸了幾口,結果幾乎趴在沙發扶手上咳嗽得喘不過氣來。
司徒空便又笑道:“一個人抽菸的習慣能看出這個人對待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