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這茶我喝不起。”劉大爺帶著標準的京腔,語調倒是有大官生的架勢。
“抱歉,冒昧了。”林寒站在他一側,“我在寫一篇關於中國戲劇的畢業論文,想要來這裡增長些見識,聽說您是資深戲迷,這才想要來討教。”
瞥一眼學生模樣的人,劉大爺再看一眼碧螺春,放下手中的竹葉青,拿起林寒送來的茶抿了口,立刻吐出,“我喜歡清淡的,這味兒,受不起。拿走。”
極不禮貌的一個人,端著腔調,越來越過分。
林寒捧走碧螺春,又請人沏了壺竹葉青抱去,“您的竹葉青。”
瞥一眼有錢模樣的學生,劉大爺冷著臉,“說吧,想買什麼訊息?”
買訊息嗎?林寒愣了愣,看向自己換走的茶,劉大爺應該是這個意思,自己花了錢,不就是為了得到訊息嗎?
小心地坐在不太友好的人一旁,林寒問:“您知道這個劇院有個叫‘蓮婷’的角兒嗎?”
“沒聽過。”
“她1978年在這裡唱過戲,最拿手的是《霸王別姬》,是當時炙手可熱的名角兒,您沒聽過?”
“哼。”冷頓一聲,劉大爺瞥一眼不懂裝懂的人,“當年唱《霸王別姬》的全是男人,哪有‘蓮婷’這個名字。”
“男人?”林寒看了眼貴賓席的尋南墨,穩了穩驚愕,再問,“那,唱這出戏的人叫什麼?”
“他死了。”
“死了?”
劉大爺皺眉,“當然死了,難不成還殘了?”
林寒忍著激動,“死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看著只對這出戏感興趣的‘學生’,劉大爺蹙眉,“你是來查案子的吧。”
“什麼?”
“哼,我什麼不知道,兩年前,就有人來大鬧過戲院。不滿意演這出戏的那個角兒,說是,一個演丫鬟的青衣都比他唱得好。當場就被保安送出了戲院。那人還說,這樣的唱功,還不如摔死在臺上得了。說的可不就是那件事,那可是這個戲院的禁忌話題。”
劉大爺抿了口茶,“我什麼不知道?那年的事情,我可親眼見到了。”
“那年,發生了什麼事?”林寒站直舉了個躬,“劉大爺,很抱歉騙了您,我就是來查當年那起意外的。”
淡淡挑眉,劉大爺不慌不忙地端起茶壺,晃了晃,聽音,“這麼久了,查它做什麼?”
“那起意外事故不簡單,既然有人冤死,就要有人為他揭露真相。”
“你們這些年輕人。”劉大爺放下茶壺,沒有再聊的意思。
林寒見他脾氣扭,只好順著他,“那,劉大爺只告訴我死的那個叫什麼就行,其它我不再問了。”
嘆一口氣,再看大戲即將開演,劉大爺不想和她再做周旋,乾脆回道:“死的人叫‘高寅’。”
高寅,死人?
這怎麼可能?
一個高寅的靈拿著咒笛去毒害其他人嗎?回想起來,總覺得不對勁。
林寒沉默坐著,偶爾看一眼也在思考的尋南墨。
“我那日聽得清楚,高寅說,有人將蓮婷從戲臺上推了下來,讓她成了殘廢。這個過程,怎麼和劉大爺所述不一樣。先是人物對不上,其次是結局不一樣。我們該相信誰的話?”林寒實在想不通。
“你們當時還聽到什麼?”豚雲問林寒。
再回憶,林寒更加頭疼,“那時崑曲班子借宿在程阿婆家。那個婆婆分明認識高寅和蓮婷,她也說過,蓮婷成了有名的角兒,也沒回家裡看過他們。還要高寅好好照顧她。”
“既然程阿婆和高寅都說蓮婷才是出事的人,那麼,這個劉大爺的話就不可信了。”豚雲推測。
“他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