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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長志情緒激動地盯著他,“老爺子,您……”因為一切來得突然,他顯得有些錯愕。
“範少俠,”白衣老人慈愛地凝望著他,“當年你父親在這裡僅是一招而敗,就因而使江湖上失去了一位優秀的刀客,這件事一直讓我覺得遺憾……”
說著,他轉而眺望著遠山煙嵐,感慨萬千地道:“自從你父親鬱鬱而終後,我便隱居塞外,就是不希望再有人因為這浮名而斷送生命,只是沒想到因為收了鎮淮為弟子,居然又惹出了這些事來。”
他沉沉地嘆了一聲,眼底蒙上了一層悵憾。“範少俠,若你為你父親的死而懷恨於心,那麼……那麼……我現在就在你面前。”說著,他將頸子一抬。
範長志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注視著他。
“師你,您……”鎮淮急急向前。
白衣老人抬手阻止他向前,“鎮淮,你退下了。”說完,他又望著眼前神情糾結的範長志,“今天該是了結這陳年舊怨的日子。”
注視著白衣老人正氣凜然的面容,範長志握刀的手不禁顫抖起來。
他一直想為父報仇,而如今他想打敗的人就在眼前,他……
眉心一揪,他高舉起握刀的手……
“範長志!”鎮淮見狀,忍不住喝著。
白衣老人神態自若,無畏生死地凝視著範長志。他的唇邊是一記慈祥的微笑,即使面對著可能取他性命的人,他仍舊不驚不懼、氣定神閒。
範長志濃眉聚攏,眉心沁汗。“喝!”突然,他懊惱地低吼一聲,將刀往一旁的石壁上擲去。
他跪倒在地,“前輩……”到了當下,他是真的想通了也想開了。
他的父親在有生之年能遇上這樣的高手,應該是死而無憾的吧……
“起來。”白衣老人扶起他,和藹依舊,“快起來吧!”
範長志站起,雖然疲憊,卻又神清氣爽,一前輩武德兼備,晚輩心服口服。
白衣老人縱聲大笑,其笑聲蒼勁有力地在山谷間迴盪不絕。
“好啦!”他突然一手抓著鎮淮,一手拎住範長志,說道:“我們都該下山了!”
話落,他拎著二人如閃電般地疾馳下山,山路雖險,他竟如履平地。
如此修為讓範長志歎為觀止、自嘆弗如。
* * *
三天了,水脈就這麼坐在客棧門前等著,也已經三天了。
鎮淮臨行前要她等他三天,還說三天一到就要她自行回雲霞山居去,而如今,三天之期真的到了……
等不到他歸來,她一個人回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說什麼名譽是男人最重要的東西?那她們女人的幸福在哪裡?當男人們為了名譽、理想去拼命時,女人的幸福又算是什麼!?
她不相信他不會回來,他的武功不是很高強嗎?既然他那麼厲害,他就一定會回來。
是的,也許他只是遇到了一個還不差的對手,所以才會延遲了時間……
一定是這樣的,再等上半天、一天……他一定會出現的!
她想相信他會出現,可是當時間一刻一刻、一天一天的過去,她就覺得越來越無依、越來越心寒。
如果他就這麼一去不回,她該在這裡等待什麼呢?
不,就算他真死在範長志刀下,她也一定要見屍才死心!
“水脈!”一聲聽來有點遙遠的叫喚驚醒了她。
她抬起眼,有點失措地張望著。
那是鎮淮的聲音,她不會聽錯的,他……他真的回來了。
當三道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終於看清了其中一人的確是她朝暮期盼的男人。
“鎮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