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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鄭俊�

虎毒不吃兒啊,況且是人。就連是一個旁人,也打不下手,怎麼會自己的女兒如此殘忍?有什麼問題是不能商量解決的呢,非要喊打喊殺的。

“華倫,你是不知道,你是太善良了,如果你知道,你一定會比我更生氣。”任雪嫻看了看華倫,目光又移到飛飛身上,幽怨狠毒。

華倫堅決而肯定地說:“伯母,我都知道,不就是舞女嘛,那有什麼大不了的,舞女也是一種職業,職業無分貴賤,又不是去偷也不搶,更沒有出賣自己的身體,飛飛沒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太迂腐了。”

那一席話,讓任雪嫻突然沉靜了,毫無反駁之力,飛飛偷偷地注視著她的臉上,有種受傷的倔強,華倫的話傷了她的心,她全身顫抖得厲害。

華倫意識到自己的說話太重了,改用柔緩的聲音說:“伯母,飛飛是個好孩子,她沒丟你的臉,更沒忘記你的教誨,她一向潔身自愛,我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她,也許你不能理解她做的事,我們也不敢求你理解,只希望你能消消氣,不要再恨她了。”

飛飛拉著華倫的衣袖,虛弱地說:“華倫,別說了。”

華倫俯下身看向飛飛說:“飛飛,我聽你的,我不說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你忍著。”

他抱起她,心急如焚地大步往外走去,他心裡的痛不比飛飛身上的痛少。

屋子一下子變得空蕩蕩,任雪嫻一頭撞在沙發靠背上,那靠背是軟的,人撞上去根本不會痛,但任雪嫻淚流滿面,懊悔萬分地說:“我都做了些什麼?我這一生都做了些什麼?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會有如此報應……”

窗外,華倫和飛飛遠去的身影,她模糊的感到,自己跟他們之間有了距離,而這種距離已是永遠都無法彌補的。

……

那晚莫爸爸拿了錢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莫離也沒有太注意,眼不見為淨,她恨不得他死在外面,免得給家裡惹禍。

幾天來,莫離努力登臺演出,就是希望多賺些錢。她除了每晚在歌劇院唱,有時還會給別人家唱堂會,她知道錢的重要性,有時候,一文錢能難倒一個好漢。

市道不好了,唱堂會也沒價錢了,現在的人都愛聽舞曲和小情歌,歌劇的年代已去,不再吃香了,她也只是勉強能維持生活。

突然有一天,一群粗壯的大漢持刀棍闖入了莫家,把莫媽媽嚇得半死,莫離挺身而出,將那群人喝住:“你們找誰?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你就是紅玫瑰吧?你爸和勾欄院的春春借了我們錢莊的一千個大洋捲款潛逃了,拿的就是這房子還有你和你媽作抵壓,現在要麼還錢,要麼就去做妓。”為首的大漢凶神惡煞地說。

“他憑什麼可以拿我和我媽去作抵壓?”莫離怒不可竭,這各抵壓的理由實在是荒唐到了極點。

“你認識字的?上面寫得一清二楚,你自己看。”大漢攤開一張紙,一面果然是白紙黑字,內容跟大漢說的一樣,下面還有莫爸爸的簽名和手指模。

莫離突然搶過紙,揉成一團塞進嘴裡,合著嘴一吞,便將紙吞了下去。莫媽媽見此情此景,嚇傻了。

莫離冷冷地說:“你們現在還有什麼證據說我們欠你的錢?如果沒有,請從我家滾出去。還有,要錢找莫輕和那婊子去拿,別來騷擾我們,否則報警。”

“你報警,怎麼報?”大漢突然一把揪住莫離的頭髮,咬牙切齒地說:“我最恨女人威脅,□□局的局長就是我們老大的孃舅,你敢報警試試。”

“放手,快放手。”莫離痛得流淚,痛得大喊。

終於,大漢鬆了手,冷冷地說:“不怕老實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你會耍花樣,所以剛來你吃下去的,只是拓本,真正的借據還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