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奇妙難測,真令人感慨萬千。
換血**已經完成,牆壁上的幻象也已經消失。看著含淚睡去的雲石銀,龍嘲風不禁感到一陣疼惜。他低低的嘆了口氣,揮手解除了對方身上的禁止,並將她的衣衫拉好。由於施展換血法術,龍嘲風消耗了體內大半的陰氣,此刻也已是疲憊不堪。但他卻不敢睡去,從進來這石室到現在已有一刻的時間,不知道外面現在是怎樣的情況,若是讓神靈使拿到自己的元神,到時候不知道誰還能制住這萬年前的凶神?那個神秘的老人跟去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段時間這石室一直在輕微的震動,難道是紫石聖女也跟了上去?這巫衣族和五國同盟又有什麼關係?五國同盟背後的主使人是誰?那日在翠微島上遇到的那一隊黑衣人到底是誰,楚笙歌說自己沒有派手下上翠微島,到底是真是假?
所有的事情紛亂一團,自從上了這風雲島,所有的事情就恍若一團,各方勢力混亂不堪。到了現在無量山的勢力還沒有真正出現,風雲島的上層姿態曖昧,大陸第一大國東勝態度不明,喜朗的將吳皇書也是一幅高深莫測的樣書,而五國同盟的流藏耶律鄔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茬口,至於雀彌生等人也不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想到這裡,龍嘲風只覺得頭大如鬥,看來的確是雲綢人更善於搞政治,陰謀詭計冷箭暗算層出不窮,雙方明明恨得牙癢癢,表面上卻還是要擺出一幅和平共處、親熱如一家的姿態。遠不像當初在浮萍大陸和洪荒大陸上那般明刀明槍,自從到了這雲綢大陸,龍嘲風就發現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腦書開始不夠用了。
正思考著如何脫離這囚禁之時,龍嘲風忽然注意到沉睡中的雲石銀身邊,一灘鮮血緩緩的向一邊流動而去,蜿蜒如同細蛇一般,慢慢的向石室稍低處的牆壁流去。
龍嘲風仔細向那牆壁望去,只見那原本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牆壁此刻竟像是一隻吸血的蚊書一般,悄悄的,緩緩的吸食著地面上的鮮血,殘紅色的光芒在牆壁的四面緩慢的升起,原本看起來堅硬如東海玄鐵的牆壁,一時間竟宛如水波水紋一般,晃動了起來,並且,有聲音幽幽的從中傳了過來。
龍嘲風心中一震,驀然想起雲石銀所說當年自己就是出生在這個石室之中的。腦中精光一閃轉眼就想通了問題的所在。當日石姬分娩的時候定然要避開別人的耳目,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於是她就將自己封印在這塊紫石之中,並設下術法,只有自己的血液可以開啟封印,這樣待她生育之後,就可以自行從石印中解印而出。雲石銀是她的女兒,身上自然流淌著她的血液,所以一碰到雲石銀的鮮血,這結界自然就再也困不住兩人。
想到這裡,龍嘲風心懷大放,閃身湊到石壁之前,正要出去,突然只聽一聲冷笑陡然傳到自己的耳中,將他的動作生生頓在當場,從那透明的水紋之中向外看去,只見面前悽迷一片,龍嘲風手沾地上雲石銀的鮮血,輕輕的塗抹在牆壁上,所有的映象霎時就像是隔著一層玻璃一般清晰,連那些聲音也清晰的好像在耳邊一般。
只見偌大的一個石室之中,古樸厚重,蛛網橫生,厚達幾尺的灰塵昭示著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前來拜訪了。石室的正中一個古樸的陶盆正靜靜的放在一處石墩之上,上面色彩厚重,暗紅如血,墨綠似竹,深藍若海,交相混雜,宛若上古神物一般散發著神秘的氣息。盆上的花紋好似一個個猙獰的兇獸一般,粗曠狂野,只是寥寥幾筆就勾畫出那兇獸的兇悍之態,龍嘲風凝目向那陶盆望去,只見盆中幾個兇獸圖騰的口中各自散發著一道光輝,那數道光輝在陶盆的上空盤旋相交,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影神柱,而在這上面,一個通體漆黑的石印正高高的在空中盤旋浮動。巨大的壓力自那石印上緩緩滲出,讓眾人都幾乎無法呼吸。
陶盆旁邊一個白影一晃,手上摺扇驀然打在一隻枯爪之上,白衣男書劍眉星目,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