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難道沒有商量的餘地麼?”
“沒有,拿不出茶馬券,一塊磚茶都別想運過去。”
“那好,我們原路返回還不行麼?”
“不行,貨物必須扣下,念你們初犯,人可以回去,等拿來茶馬券,到蘆陽縣提貨便是。”
“元封是吧,我記住你了,有種,咱們後會有期!”領隊說完,一撥馬頭“咱們走!”
尉遲家的夥計們都驚呆了,長久以來自家也沒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啊,堂堂的長安尉遲家硬是讓一幫馬賊給整的沒脾氣,但是在弓箭的威逼下他們也不敢造次,只能狠狠地瞪了元封他們一眼,跟著領隊呼嘯而去,留下整整三百頭滿載著磚茶的駱駝。
“定安哥,你帶人盯著他們,狗剩,你帶人把駱駝趕回去。”元封望著尉遲傢伙計們的背影道。
果然,那夥人轉了一個圈就繞回來了,這批貨價值不菲,光是磚茶就是一萬五千兩銀子,再加上三百頭駱駝的價值,可是個大數目,再說了,尉遲家的駝隊全軍覆沒可是奇恥大辱,領隊若是毫無作為就這樣回去,肯定會被執行家法的,所以他選擇了避敵鋒芒,擇機搶回駝隊的策略。
按照他的預測,這支官差隊伍搶了這麼一大批財富,肯定樂得神魂顛倒,趕著駝隊回去慶賀了,這時候再殺他一個回馬槍,肯定能出奇制勝。
哪知道人家早就料到了這一手,等這波人剛衝過來,三道絆馬索就橫空而起,尉遲家的人到底訓練有素,除了最前面的幾個人摔了個人仰馬翻之外,後面的都急忙勒馬停下,兩旁山坡之上齊刷刷冒出數十名弓箭手,這回可不是虛張聲勢了,箭矢鋪天而來,領隊的位置比較靠前,當胸中了三箭,一陣劇痛之下他反倒有些解脫感,心道死了便好,起碼不用回去面對家主的責罰了。
可是他並沒有死,所有中箭的夥計也都毫無傷,因為那些箭矢都是去掉箭頭的,只聽山坡上有人喊道:“這次用沒頭箭,下次就用真箭了,識相的趕緊去搞茶馬券,別弄這些沒用的。”
人家敢惹尉遲家,就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哪怕把幾十條人命交代這這裡也是於事無補,領隊只得強嚥下這個結果,不再放狠話了,領著一幫手下含恨而去。( )
1…43 獅子大開口
長安,黃昏時分,遠處沉悶的鼓聲傳來,尉遲家已經到了掌燈的時間,家主尉遲光的書房外,一個身著黑色緞子長袍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進來,到了門口卻不敢進,只是把一封信交給門口的書童。
書童輕輕敲了敲門,無聲的走進書房,站在門邊道:“老爺,甲房四掌櫃來報,說有一支運茶葉的駝隊在甘肅讓官差截了。”
尉遲光正在埋頭看一本書,不時還用毛筆在上面做著註釋,似乎對書童的稟報不無所動,半晌才拍案而起:“今年春闈這幾個考生做的文章真是漂亮!”忽然看見書童站在門口,便隨意道:“知道了,這事兒讓甲房大掌櫃去辦,他和甘肅那邊的官場熟悉些,另外讓丁房加派人手,把場子找回來便是。”
書童卻遲疑著不出去,手拿著通道:“四掌櫃的陳情老爺要不要看?”
尉遲光道:“不看,盡是些為自己推脫的話而已,他人在外邊吧,叫他進來。”
書童出門,將四掌櫃叫了進來,四掌櫃一進門便撩袍跪倒:“老爺,屬下有罪。”
“說說,你有什麼罪過?”尉遲光合起書本和顏悅色的問道,這位尉遲家的家主不過四十歲年紀,生得高大俊朗,鼻直口正,瞳子略帶一抹灰色,尉遲家有波斯血統,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正是有著這層關係,他家的商隊才能直達遙遠的波斯等地,賺取鉅額利潤,這是漢人商隊所做不到的事情。
四掌櫃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