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的天價,談判進行的相當艱苦,與此同時,秦王迅收編陝軍殘部,修繕城牆,整頓軍隊,陝軍自打死了主帥之後就一蹶不振,秦王接管之後大肆封官許願,重賞三軍,他是親王,出手又大方,又善於籠絡人,短短几天之內,陝軍的頹勢居然被挽回了一些。
與此同時,戶部轉運司從中原得到情報,大周禁軍已經開始動員,豫軍也有西進的動向,僵持下去恐怕真撈不著好。
但周澤安依舊咬定青山不放鬆,非要堅持割讓甘肅不可,柳松坡抵死不鬆口,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個回合,周澤安急了,要求和更高階別的人進行談判。
長安地面上,比柳總督級別更高的就只有秦王殿下了,王爺年輕氣盛,更不會答應割讓甘肅這種喪權辱國的條件,柳松坡冷笑著退出了會場,派人將殿下請來。
談判場地設在總督衙門,距離秦王府不遠,殿下氣沖沖趕來,身上的甲冑都沒脫,往談判桌前一坐,“啪”的一聲,先把寶劍拍在桌子上:“頭可斷血可流,一寸土地都不能割!”
面對秦王的怒目,周澤安笑了:“殿下言重了,大涼與大周同文同種,友好睦鄰,這次不得已刀兵相見乃是奸佞從中作祟,如今奸佞已除,理應修好才是,割地之事就讓他隨風去吧。”
秦王傻眼了,自己一出馬就談成了,難不成是自己的王霸之氣震懾了西涼使節?柳松坡心中卻明白,這是西涼人故意向秦王示好。
這場仗大周敗得太慘了,連戰連敗,除了兩座省城沒落入敵手之外,全境幾乎盡喪,紙裡包不住火,朝廷肯定要制裁一批人,恐怕只有剛剛就藩的秦王才能獨善其身,柳松坡要麼貶官,要麼調離,長安怕是待不住了,現在汾陽侯也完蛋了,以後掌權的就是秦王殿下了,作為和大周西北邊陲接壤的鄰國來說,這秦王搞好關係無疑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不過周澤安也留了一手,既然土地不割了,那賠款可不能少,如果秦王殿下覺得賠款這個詞不順耳的話,換個說法也行,總之要讓西涼軍方滿意,總不能死了幾百號人,打了幾個月仗沒點好處吧。
這也是一種談判技巧,西涼人願意把吃到嘴裡的甘肅吐出來,秦王和柳松坡心中都落下一塊大石頭,賠幾個錢是小意思,就當打叫花子了,反正汾陽侯府倒了,查出的金銀不在少數。
牆倒眾人推,汾陽侯死了,再沒有人罩著呂叔寶,這些年來飽受呂家欺凌的人們都站了出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伸冤,狀子雪片般飛向長安府衙,巡撫衙門,總督衙門。
對於割據一方的汾陽侯,朝廷早就起了殺心,只不過呂珍沒公然造反,朝廷也懶得收拾這個爛攤子,沒想到藉著西涼人的東風,竟然一舉剷除了汾陽侯的勢力,說起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所以沒人去管呂叔寶的生死,他家的財產除了老宅子之外,盡數被充公,除了返還給苦主的若干之外,大部分正好作為賠償支付給西涼人。
黃金一千兩,白銀十萬兩,珠寶玉器古玩字畫若干,這是支付給西涼人的第一筆錢,得了賠款,密約簽訂,周澤安終於滿意的離開了總督衙門,秦王也是志得意滿,這個結果他非常滿意,戰場上得不來的東西,談判桌上得到了,不得不說是自己的功績,這一刻他不由得想起李世民在渭水單騎嚇退突厥十萬精騎的典故來,自己比起這個偶像,也是不逞多讓啊。
秦王心情大好,親自送周澤安出城,來到城門附近,周澤安忽然從袖子中拿出一塊金牌遞給秦王:“千歲,您的朋友向您問候,他說您看見這個就知道這次戰爭的原因了。”說罷,周澤安打馬便走,身為文官的他竟然騎術相當精湛,不由得令人側目。
秦王細看手中金牌,竟然是當初他賜給元封等人的物件,看號碼正是元封的,秦王心中巨震,驅馬登上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