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楚惜玉一聲驚呼,然後飛快的跳下了馬背,衝過來道:“她這是中邪了,有人正在對她施展邪術。”
“邪術!”
百里煜華在外多年,自然也聽說過邪術,尤其在西嶽那邊比較多,方法極為的歹毒狠辣,所有受到了很多國家的抵制和厭惡。
但慕容久久怎麼會突然中邪?
那邊,楚惜玉已經滿面擔憂的飛快下令,“來人,去請藍塔寺的靈智大師,要快,就說人命關天。”
“是。”
已經有人領命而去。
百里煜華似乎信不過楚惜玉的人,也令人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然後將中邪呆滯的慕容久久,直接攔腰抱起,送進了慕容府。
至於慕容久久本人。
她看似失去了清醒,但意識卻出奇的清明,她能感覺到楚惜玉的滿面急色,更能感覺到百里煜華心痛交瘁的目光。
她一時心痛的更厲害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隻只血氣森森的小手,抓著她的心房,耳邊盡是嬰兒淒厲邪惡的啼哭。
彷彿要將她徹底的吞噬。
震耳欲聾。
而就在她馬上要經受不住折磨,失去意念的時候,她的耳邊,突然又傳來一陣陣叮叮噹噹的琴曲。
那琴曲宛轉悠揚,牽動魂魄,給人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
而這琴聲的出現,竟是立刻取代那淒厲的啼哭。
令意識幾乎陷入緊迫的慕容久久,稍稍鬆口氣,畢竟,聽這琴曲,總比聽那刺耳的啼哭要舒服多了。
這時她眼前迷霧散盡,就見青煙嫋嫋間,一名華衫女子,坐在一架古樸的長琴前,正認真的演奏。
天地悠悠,琴曲渺渺。
慕容久久記得,她似乎做過這樣的一個夢,只是此刻她知道,這並不是夢。
而也就在慕容久久全情沉醉在這琴曲中的時候,京城郊外,那處廢棄的宅院內,那盛放著嗜心咒的玉碗,抖顫的更厲害了。
但卻彷彿被什麼厲害的東西,壓制了似的,隨時都有可能碎裂。
“這是怎麼回事?”
頭戴黑紗斗笠的明音,瞬間面色大變,這嗜心咒是出自她之手,她便承載了這嗜心咒所附帶的因果。
不是她下邪的對手亡,就是她死。
她原本以為殺死慕容久久,根本就是手到擒來,但確是萬萬沒想到,忽然會發生這樣的異變,一旦這玉碗被那未知的力量徹底壓制。
便是邪咒的反噬之時。
師父說過,邪咒一旦反噬,會以成倍的恐怖,反加註在施咒人的身上,所以自古弄邪之人,沒有十全的把握便不會輕易動手。
明明,那個賤人的命數,她已經算過了,不過尋常的命數,怎麼可能會突然反噬,難道……明音猛然想起另外一個可能。
那就是。
慕容久久的身上,很可能還存在著另外一種血咒,與她的血咒,產生了相斥,但很明顯,這另外一個施咒之人的道行,定然在她之上。
“不行……”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明音忽然目露兇光,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登時血花灑落,斑駁的落在那緊扣的玉碗上,竟發出一陣漬漬的聲響。
好似水滴落在滾燙的鐵板上,轉瞬化作了一團團的血霧。
而那玉碗內,原本被壓制下去的黑霧,彷彿得到了什麼命令,突然再度騰騰而起,玉碗叮叮咣咣的發出顫響。
反觀明音,施完此咒,已經是面色雪白,神色倉皇。
淒厲的嬰兒啼哭,伴著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再次從慕容久久的耳邊響起,甚至比之剛才還要刺耳數倍。
令慕容久久的原本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