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瓏也站了起來,一臉的不情願。
他並不是懶得動彈,而是極不願意一直看見林夜闌那張欠揍的臉。
青蕪快林夜闌一步將門開啟後,便靜靜地待在了門邊,若是門外真的有什麼人在等待著他們的話,極有可能將一行四人中武功最弱的她劫持過去,她的出去只會為夥伴們添麻煩。
林夜闌先先一步踏了出去——
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走廊裡很安靜,兩旁點著的燈籠因為燃久了的關係滅了幾盞,使得光線變得有些昏暗,但是不影響視線。
青蕪緊緊地攥著林夜闌的衣服下襬,並不是說有了危險以後,期望這樣林夜闌便能第一時間救援,而僅僅是求個心安。
花玲瓏也趁機攬住了世殊的肩。
四個人的腳步都很輕,卻仍不能阻止木質的樓梯在腳底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滲人得就像有什麼吃/人的怪獸,正蟄伏在黑暗裡面。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半,四個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些冷汗。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林夜闌停住了腳步。緊隨著林夜闌的青蕪剛想問,便看到了即將到達的樓梯口那裡,站著的黑黑一團。
“怎……怎麼了?”世殊問,聲音裡有一小點緊張,青蕪舉著燭臺,況且樓梯狹小,林夜闌與青蕪不動,後面看不清狀況的世殊和花玲瓏便不能繼續往前。
“哧”的一聲過後,樓梯口亮起了一點小小的火光,隨即燃成了微弱的一團,略微有些昏黃的光線映出了燭光後面那張熟悉的臉。
“是幾位客官啊,已經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上哪兒去?”掌櫃的分明在笑,然而那笑被包裹在一團略微浸了點昏黃的黑暗裡,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哦,剛才的面很好吃,我們想再多盛一碗。”林夜闌鎮定自若,順便將手中的托盤舉了舉,示意掌櫃的看托盤上面的那些空碗。
“這種事啊,讓小兒去做就行了,還麻煩幾位客官親自跑一趟。”掌櫃的聲音比起白日來略微有些嘶啞,就如那麼片刻不見,便老了十歲一般。
“哪裡哪裡,我們也是吃得多了,想要走動走動,消消食罷了,掌櫃的不必介懷。”這樣說著,林夜闌裝作不經意地問:“那麼請問掌櫃的,廚房在那邊?”
“哦,廚房啊……”掌櫃的下意識地向廚房的方向偏過頭去——
看到掌櫃的那雙詭異的眼睛,青蕪手裡的燭臺差點掉下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左眼珠瞥到了最左邊,又眼珠卻動也不動,直直地待在眼眶中間。
不能叫不能叫,叫了就打草驚蛇了。青蕪猛掐自己的手掌心,甚至掐出了點血來,疼得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掌櫃的似是也想起了什麼,將視線重新凝聚回來,發現最前面的林夜闌望著他,神色並無異常的時候,復又開口:“小兒那個懶骨頭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但我記得他多做了一些,大概是夠幾位客官再吃一碗的,我帶你們去吧,唉。”
嘆息了一聲後,掌櫃的便緩緩地轉過了樓梯的轉角,只留下了那一團昏黃的光線。
“我們也走吧。”林夜闌將手中的托盤上下舉了一下,活動著有些痠痛的手腕。
青蕪看著林夜闌的動作,釋然,是啊,她應該相信林夜闌的能力,相信他可以保護她的,怎麼能在還沒遇到困難的時候便已經想著退卻?
這樣想著,青蕪便大踏步地跟上了林夜闌。
掌櫃的還在轉角處等待,看到他們跟上後,便一言不發地在前面帶路了。
“掌櫃的,你剛才為什麼不點蠟燭呢?”沉默了許久後,世殊忍不住問出了聲。
掌櫃的腳步略微頓了頓後,不動聲色地繼續走向前:“這個客棧我經營了有十餘年,每一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