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匆匆放下簾子,不知道在笑著什麼。
宋姣姣轉頭去瞧賀昭。
賀昭臉色淡淡的,辨不出情緒。
他忽地將手搭在宋姣姣肩上,一遍又一遍地撣著,似是要拭去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
最後仍是不滿意,直接將手從身後繞到宋姣姣脖子前,解開了雪白的狐裘。
原以為他是冷了,宋姣姣坐在地上深呼吸緩解驚悚的感覺,任由賀昭解了狐裘。
卻見狐裘被擱置一旁,賀昭也沒有要穿上的意思,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昭哥,我怕冷……」宋姣姣伸手去拿狐裘。
皇上的東西自然是很不一樣的,保暖效能也好些。
手背又重重捱了一下打,疼得她縮回了手,有些發懵。
賀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宋答應方才看著不太冷。」
方才,她脫了帽子,解了圍巾。
宋姣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苦哈哈地解釋:「我只是想瞪他……」
骨節分明的手有些粗暴地將斗篷帽重新蓋回宋姣姣頭上,順勢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手中的湯婆子已經掉落,手掌的冰冷傳到了賀昭的手腕上,有點捨不得挪開,然而賀昭的目光比冷冬還寒涼,嚇得宋姣姣縮回了取暖的手,不敢再招惹。
作者有話要說: 京都首報:水墨畫般的魏子鶴竟有一股東北大茬子味,追妻路上很是艱難,真是男默女淚呢。
第29章 分手現場
她與魏子鶴,是有一些淵源的。
宋有財靠富甲一方的財力在魏將軍府隔壁購置了豪宅,甚至有次得到了和魏老將軍共飲的機會,賊兮兮地讓喝醉了的魏老將軍定下了魏子鶴與宋姣姣的婚約。
俗稱攀高枝,也是拉郎配。
宋姣姣的確經常女扮男裝與魏子鶴一起出去,甚至後來被人揭穿了女兒身,但其實大多時候是為了去見那個鄰居哥哥的神秘友人——阿昭。
賀昭一場仗打了三年,她就等了三年,過了尋常女兒家的婚齡。
這件事可沒有進度條,沒有人知道還需要等多久。
新帝登基,人們都說皇上俊俏。
宋有財便趁著宮中選秀的機會將她強塞了進來,自以為做出了最好的安排。
不料沒過幾天,賀昭就騎著高頭大□□旋,在一個漆黑的雨夜,翻進了宋家的高牆。
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滑落,他的眼睛一如當年明亮,手指輕叩姑娘的窗。
賀昭變得清瘦了一些,身材更加高大精壯,塞外的風將他的輪廓打磨得剛毅血性。
他曾有許多次撐不下去,身上掛著觸目的疤,頹廢地吐出煙圈,眼前卻出現了一張為他紅了眼圈的臉,便生生熬了下來。
宋姣姣開啟窗,錯愕地看著他。
少年郎唇邊帶著明晃晃的歡喜,聲音溫柔繾綣:「我回來了。」
可她卻道:「我不嫁你了。」
宋姣姣的眼睛大而圓,認真地看著賀昭,一字一頓:「我想當皇后,要去選秀了。」
她變得貪慕虛榮了起來,為了宮裡的榮華要跟他分手。
可是她的貪財在賀昭眼中,都像是可愛的。
他立在雨中無奈一笑,輕聲細語地解釋:「我曾與你說,賀是國姓。囡囡,你不必選秀,只需要嫁給我。」
宋姣姣臉色卻越發蒼白了。
賀昭是皇親國戚,那便更棘手了……她怕走關係入宮的事敗露,害宋府上下人頭落地,也怕賀昭為她去得罪皇上,受了牽連。
退出選秀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宋姣姣卻在宋有財的操作下不得不去。
宋姣姣著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