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這番話，既像是在問孫凡，又向是在問自己。三十年的修為寸進，已經讓他對自己的道，產生了質疑。

孫凡沒想到老不死隨口說的一句話，便引起了伽羅這麼大的共鳴，所以其便急忙繼續重複道，“何為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以拳、腳、擒拿之要領，便是兵器之要領。兵器為我，我為兵器，人器合一，便是如此。”

“兵器乃手足之延伸，延伸……我懂了，我懂了！”

伽羅仰天長笑，體內真氣波動加劇，氣勢也不由自主的向外擴張，此乃突破之兆。

“老不死，這個人情好像還的有點大，這貨要進階武宗了。”

“好人做到底吧，這條路不容易。”

聞言，孫凡便開始繼續重複老不死的話，講給伽羅聽，“內家要旨在於，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內陰外陽，貫為一氣。一氣不順，萬氣難理。一朝不通，百年無功。”

這段文字本來就晦澀拗口，再加上孫凡重讀得磕磕巴巴，別說是別人，就連孫凡自己聽了，都只搖腦袋。但其落入伽羅耳中，卻猶如字字珠璣一般醍醐灌頂。

這寥寥百字，不僅解決了伽羅三十幾年，都沒有找到答案的難題，還為其今後的武學進境，理清了道路。

但伽羅卻絕不相信，這些直至要領的武道經驗，是一個十幾歲的青年能夠具有的。

“孫凡，你……到底是誰？”

第84章　鳳凰血脈

“我是孫凡，還能是誰呢？”

“那這些武道經驗……”

“你不知道，在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書嗎？”

這句話是老不死剛剛送給孫凡的，孫凡聽聞之後，又原封不動的轉送給了伽羅。

換言之，武道這玩意，老不死也搞不太懂。

“能把書借給老夫看看嗎？”

“記得有一次我上廁所沒帶紙，就把那古籍……你懂的哦。沒辦法，我儲物戒指裡的書不少，可就唯獨那本的紙質最軟。”

聞言，伽羅的臉，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連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了。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你什麼時候上的廁所，在哪上的？！”

“額……你要想看，我可以默寫一份給你，咱不用這麼重的口味吧。”

伽羅聞言，立感無地自容。但為了這本奇書，別說是讓他去掏廁所，就算是讓其直接跳進去，其也不會有一絲猶豫。

“那就有勞小友了。”

伽羅滿臉堆笑，看得孫凡脊背發涼，嗖嗖的冒涼風。

“在此之前，我得先宣告一點。我幫你把書默寫下來，咱們之間的賬就兩清了。什麼五年之約，什麼冰魄玄冥丹，通通不作數。”

聞言，伽羅緩緩閉上眼睛，其面頰上微微跳動的肌肉，證明他正在做著一場極其激烈的心理鬥爭。

數秒之後，長嘆一口氣。

“書我不要了。”

伽羅的回答，不僅超出了孫凡的預料，也超出了老不死的預料。

“為什麼啊？”

聞言，伽羅遠眺山嶺，彷彿在一瞬間回到了七十年前。

“老夫在中年之時，曾服用過一株九品奇珍仙鳳草，從而獲得了一絲鳳凰血脈。鳳凰血脈固然強大，但其卻令伽某從此絕後。”

“絕後？”

“伽一生育有十三子、七女，但他們卻全都沒能活過十六歲。一個個都是被鳳凰仙火，活活燒死的。被你教訓的那個小女孩，就是老夫十三子的女兒，也是我伽家唯一的後代。老夫雖不知道冰魄玄冥丹，到底能不能救她，但終究得嘗試一下。她的劫難，是由我這個當爺爺的而起的。所以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