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主,你知道我點播過你們的陣法,所以你該知道你的陣法留不下我和張老闆,我也很感謝你今天佈置了陣法,讓所有的一切都在陣法的隔絕中。”峒簫的話讓廳裡的眾人面色也慘白起來,峒簫這是要殺人滅口?
峒簫看著眾人面色的變化,伸手一抓,管家的身體就直愣愣地站在面前,眾人的視線也隨著管家的身體移過來。
峒簫手指抬起,一道靈光在管家額頭上勾勒起繁複的圖案,眾人中不止張瀟晗能看得清晰,在他們的座位旁也還有人能看到,但只看了不足半息,忽然就悶哼了一聲閉上眼睛,那些繁複圖案讓他們神魂煩惡,幾乎要脫離了身體,心下只剩下駭然。
只有張瀟晗目不轉睛地望著,眼神裡漸漸升起的是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情緒。
片刻,靈光轉淡,一滴血絲夾雜在靈光中,給管家額頭的圖案鍍上了一層血紅,接著紅光一閃,圖案沒入到管家額頭內,管家大睜的眼睛裡忽然出現了一絲神采,半張的嘴也閉上,面色平靜下來安然地移動身體,站在了峒簫的身後,彷彿他還是之前的管家,不曾違背峒簫的管家。
大廳裡是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管家身上,但沒有人敢以神識窺視,他們全都明白峒簫此舉的用意,峒簫是在告訴他們,他,神,完全有能力以這樣的方式將他們變為傀儡。
或者不僅僅是峒簫,張老闆,還有在他們之前進入到上仙域的神,或者那個還是那些神已經得到了神格,如果他們不聽從神的吩咐,就是眼前這個管家的命運。
實力面前,所有的堅持都是可笑的,這一刻他們全都想起了張瀟晗的話,想起了他們視作螻蟻的螻蟻、妖獸、下人,想起了在規則制度下被拒之門外的家族其他人。
“現在,你們知道未來的命運了,拒絕神的代價,或者是得到神格的代價。”峒簫冰冷冷地道。
“就算你將上仙域所有修士都變成了傀儡,你們得到的也只是傀儡。”安家主低吼一聲,他的勇氣支援他吼出心中的想法,卻無法支援他站立起來。
“勇氣可嘉,可你以為所有人都是你這樣的想法?你敢保證上仙域所有修士都會視榮譽大於生命?”峒簫嘲諷地反問道。
安家主的面色灰敗起來,就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證在這樣的威脅下不屈服。
“我們的生命已經夠漫長了,為了心中的堅持,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沒有人願意做別人的傀儡,更沒有人甘心神識屈服,哪怕是屈服在神的腳下。”站起來的是卿公子,一個沒有家主的世家公子,從他的家風上可以看出這個世家是無慾無求或者不把虛名放在眼裡的世家,這樣的世家子弟也是不會將虛名放在眼裡的。
但正是這樣的世家子弟第一個站起來,“我卿家之人,願意將自己的一腔熱血用在喚醒上仙域修士的鬥志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八個字擲地有聲,張瀟晗身子一震,忽然站了起來,她站起來是那麼急切,身體甚至搖晃了一下,可卿公子並沒有看著她,只是定睛望著峒簫,眼神堅定,勢不可擋。
峒簫的眼神裡也忽然出現奇異的神采,不覺看了一眼張瀟晗,張瀟晗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嘴唇蠕動了下,聲音忽然有些沙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怎麼得來的這句話?”
張瀟晗的聲音太過激動了,不由人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可是卿公子的眼珠都沒有移動半分,還是筆直地與峒簫對視,冷然道:“祖上家訓,不敢相忘。”
張瀟晗再張張嘴,卻不知道該問什麼,她是那麼期待,可是期待之下卻又怕是深深的失望,失望就是因為有希望而生的,而失望彷彿已經出現在眼前,可她不能不問出來,哪怕如鯁在喉。
“你的祖上,還在嗎?”這句話問出來,任是卿公子再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