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貧困生,在西門口有生意的,自力更生。”
“知道,跟那個嫌犯是一夥的嘛。”
“看來我是小有名氣了,有機會還請你捧場啊。”這條傳送成功以後我萬分後悔,腸子都青了。
“哎我說你什麼意思啊,把人想成什麼了。”
“不好意思,冒犯你了。是我口不擇言,別介意。”
“沒關係了。呵呵,你說話挺文雅,好聽。”
“呵呵,是嗎,不覺得。”
“今晚怎麼想起給我發資訊了,平時不都是打騷擾電話嗎?呵呵。”
“這不是快月末了嗎,還剩二百來條免費簡訊沒處發。”
“好呀你,以後別聯絡了!”
“我說的是實話。當然,主要目的是想跟你交流……”
我又發了不知道多少條簡訊用來解釋,好像追她的是我不是阿三。跟陌生人聊天是我宣洩情感的一種方式。在真真假假的情境中偶爾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感受,將對一個人的好感轉接到另一個人身上就可以得到滿足。他們說這是幼稚。我喜歡這樣幼稚的活著。
第十二章 另一個人
“阿三挺好的。”杜欣說。
“是的,很有想法,也很仗義。”我說。
“有些話我不方便跟他說,你轉述給他好不好,……明白?”
“……明白。我想還是你親自說比較好。”
“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沒有。只是……嗯,有些說不出口。”
“不要緊,直接說就行。可以嗎?”
站在圖書館門口,冷氣從門裡撲出來打在身上。上午十點的陽光把臉照耀的失去了凹凸之感。我想告訴杜欣說其實每次給她發資訊聊天的人是我,不是阿三,得罪她的人是我不是阿三,說話文雅的是我,不是阿三。但話到嘴邊硬是給硬邦邦的嚥了回去。
阿三把日租房改造成了月租房,這樣節省了大量的時間。連日的高溫彷彿將時間拉長了好幾倍。難得的一個清爽有風的天氣。遠處發灰的天空空蕩蕩的,若有若無的掛著一抹白雲。頭頂的一方天空深邃的可怕,就像一張大張的嘴。
“看,現在的小孩子真幸福。”阿三雙手交叉提在胸前,目光朝著輪滑場。
“他們可以玩輪滑,可以打羽毛球,網球,可以玩很多新鮮的東西。”
微風繚亂了我的頭髮,劉海爬在臉上,隱約遮住了眼睛,把這個世界分割成了好幾塊。
“我記得小時候最愛玩的遊戲就是和泥。當時有個女孩跟我一起,我們把泥捏成好多形狀,有小人,有小狗,有很多很多自己希望得到的東西。我記得有一次沒有水,你知道我們怎麼辦到的嗎?”阿三高興的說著。
“怎麼辦到的?”
“尿尿啊。我們倆都尿了,我還記得她的那個是什麼樣子呢。哈哈,好懷念呀。”
“我也懷念,當時我最好的玩具就是一隻從垃圾堆裡撿到的玩具飛機,機翼都斷掉了,爸爸用鐵絲穿了起來。那件玩具陪伴了我好多年。”
我們站在陽臺上。遠處不太乾淨的天空沒有絲毫的吸引力,我俯視那些穿行在輪滑場上的少年,他們來自這個大學周圍的某一個村子,他們幾個人結伴而來,同時帶來的還有久別的孩子清脆的笑聲,當然,還有無意中勾起的我的懷念,對童年,對過去。眼前的畫面讓我不得不回到另一個世界,一個告別了的時代。一個光著上身的髒兮兮的男孩子在一棵大槐樹下精心的玩著壞掉了的飛機模型,他玩的津津有味,陽光從槐樹葉子間洩下來,碎掉的光影爬了男孩子的一身。他不會留意這個,此時他正沉浸在另一個世界的快樂中。另一個世界只有他自己,他把髒兮兮的小手摁在壞掉的飛機上,嘴裡“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