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口,眼淚咕咚掉下。
“怎麼,很難吃?”他似乎不是做菜的料子。
任箏輕輕搖頭。“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疼,震動歐格鞏內心深處的弦。
“我一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即使年少叛逆幾度在鬼門關徘徊也從來沒害怕過,可是,這次,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我居然掙扎著想呼吸,想再活過來,因為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理由——你。我受不了自己的自欺欺人,我愛你——”
任箏聽完他的告白,一古腦衝進他懷裡,胡亂發洩的捶打他。
“渾帳!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沒有以後了。”他以吻封緘。
兩情繾綣,該是最綺情旖旎,不過卻有人不這麼想,不識相的聲音清脆果斷的打散溫存的鴛鴦。
“看來,一切都在預料中。”
“對不起,門沒鎖我們就進來了。”
“我就說不用杞人憂天來這一趟,你們偏不信,我最恨錦上添花了。”
任箏有那麼幾秒鐘的眩惑,一開始就護住她目光的人太過精采,使得她連害羞都忘了。
三個女孩,正確的說應該是兩個半,一個充其量不到十歲的幼童。
一字排開的陣容,令人一目瞭然,最搶眼的莫過全身牛仔打扮的女人,她的美霸氣非凡,冷清的目光彷彿是潭冬日的秋水,叫人屏息於她那不可捉摸的帥氣。
另個,粗呢布繫腰,配以充滿中國風味的水袖盤扣,煥發月牙光澤的肌膚和靈勻的面孔,令人看見她,彷彿所有的喧囂浮躁都奇異的沉澱下來。
任箏驚詫的目光落到小女孩身上,她是矛盾的組合,水靈靈的眼有著早熟的滄桑世故,粉雕玉琢的瓜子臉柔和無爭,卻總帶抹了然,那股不屬於她年紀該有的明白,應該是大人才有的。
這些人太特別了,令人一眼難忘。
“你們——”看著突如其來的人,獨眼龍出現了少見的喜色。“居然會集體出門,太稀罕了。”
“說得你好像多瞭解我們,這種人太危險,以後我們還是少在他面前出現的好。”看起來最是靈逸天成的少女淺淺一笑,飄渺如水痕。
“怕什麼,咱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牛仔裝的少女完全大女人姿態。“再說,咱們的目的是她。”
她打量著任箏,眼光雖然放肆卻不見惡意。
“欸!別招惹她。”歐格鞏很自然把任箏護在背後。
“你別緊張,是你把她描繪得太好,勾起我們妹妹的好奇心,尤其是火薔,你放心,我們只純粹觀賞,看完就走人的。”又是最溫馴的她發言。
“水蔻,你太囉嗦了,何必解釋得那麼清楚。”火薔冷若冰霜瞪她。
水蔻不以為意,她清澈的眼真心摯意對著歐格鞏。“太好了,她果真像你說的那麼好,要珍惜。”她語重心長。
這種話還要她來說,真是!他瞪了三人一眼,手緊緊握住任箏的。
“寶寶出生的時候別忘了通知我們,我會送一份禮物來的。”水蔻紅唇一勾,如水漾。
三人不給任箏和歐格鞏任何挽留的餘地,如風般來去。
任箏如夢初醒。“她們——”
“很神秘的三個女孩,就連我也不清楚她們的來歷,唯一明白的是,教養她們的人擁有一身驚天駭地的醫術,我的命就是他救回來的。”歐格鞏仔細的解說,他可不想再讓無謂的猜測疏離兩人走過苦難再度重逢的心。
“可不可以……”她眼中有些什麼滋生了。
“什麼?”
“看我的時候可不可以把墨鏡卸下來?”她輕喟,像憂鬱,像不安,還有說不出來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