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得了嗎?
至於芮雪……他又該怎麼跟她開口?
伊爾猛罕能想像得出她會有什麼反應,雖然心裡痛苦難過,但是隻要是為他好,她必定把自己先擱在一邊。就因為了解她,他又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呢?
直到回到府裡,他還是想不出對策。
“太皇太后宣你進宮做什麼?”芮雪接下他頭上的暖帽,見他神色憂愁,關心地問。“是宮裡出了事嗎?”
他將她擁在胸口,深吸了口氣。“沒……沒什麼,只是跟太皇太后聊了些目前朝中的事,什麼事也沒有。”她早晚都會知道,可是眼下怎麼也開不了口。
“那就好。”她隱約察覺到他有事瞞著自己,不過也不勉強他說。
“芮雪……”伊爾猛罕把臉埋在她頸窩間。
“嗯?”
“如果……我只是個平民百姓,你願意跟著我吃苦嗎?”他真的無計可施,只想拋下一切帶她遠走高飛,卻也知道不容許自己逃避。
“貝勒爺想聽真話?”她笑意盈盈地問。
“當然。”伊爾猛罕輕笑。
芮雪撫著他的背。“就算貝勒爺只是一般的販夫走卒,甚至只是個奴才,一個乞丐,我都願意跟著你。”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這些話早在他預料之中。
“只不過……”芮雪還沒說完。“你的爵位是皇上賜的,也是太皇太后一路提拔,才有今天的你,就算想當個普通老百姓,也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你總是能說出我心裡的話。”他心底一陣苦澀。
“謝貝勒爺誇獎。”
伊爾猛罕緊閉了下眼。“我餓了。”
“好,我去讓人準備你愛吃的。”芮雪一臉巧笑嫣然,往房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她回過頭,瞅著他心事重重的背影,先前的燦笑悄悄斂去了,暗忖著能讓伊爾猛罕這麼煩心困擾,絕不是件小事。
夜裡,她醒來發現身邊是空的,於是套上袍褂和披風,走出寢房,瞅見站在外頭的高大身影,一個人陷入沉思。
“睡不著嗎?”芮雪溫柔地問。
他偏頭覷見她,目光轉柔,開啟身上的披風,將她的身子一同裹在懷中。
“在想點事情。”
“能讓貝勒爺想得這麼頭疼,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她環住他的腰說。“如果想找個人說說,我就在這裡。”
“嗯。”伊爾猛罕喉頭微梗,還是無法對她托出實情。“回去睡吧……”
他攬著她回房了,沒必要讓她陪著自己憂煩,心裡打算著天一亮就進宮去,這次非見到皇上不可,無論要等多久,都要等到皇上願意見他為止。
只是進宮後,他這一等又耗去一天,在西暖閣外等到天快黑了,還是見不到皇上一面,只能悵然地離開。
接著又是一天的到來,伊爾猛罕才一進宮就被太皇太后叫去。
踏進慈寧宮,他甩下箭袖跪拜,心中忐忑。
座上的貴婦早就聽說昨兒個的事了。“伊爾猛罕,你一向知曉自己的身分,也明白事情該有輕重緩急,當初之所以選中你來伺候皇上,也就是因為你向來沒讓我失望過,怎麼這回居然……唉!”
“臣知罪。”他恭謹回道。
太皇太后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他面前,語氣也重了。“是不是你那福晉說了些什麼?她要知道你不是普通百姓,你是皇上親封的多羅貝勒,就有該負的責任,即便是要犧牲自個兒性命也在所不惜,這會兒不過是要你迎娶烏日娜為福晉,難道就這麼難嗎?”
“回太皇太后,這事與她無關。”伊爾猛罕艱澀地開口。“這一切都是臣的錯,臣知罪。”怎知一場布庫表演會惹上這種事?
太皇太后轉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