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她那麼冷,言秀樹也覺得自討沒趣,方才還信誓旦旦說要追她,現在滿腔熱血全被她的態度給澆熄了。
不過是一個吻,就他的直覺,她並不討厭他吻她的,為什麼這麼急著把他推開?
言秀樹沮喪,感覺心很寒,費安麗不接受他的討好,閃他像瘟疫。但是他終於瞭解,她不會愛上他是因為他第一次表現太壞,並不是他本身不好。
該怎麼辦?剛剛那一吻,讓他好激動;但是她冷漠的表現,卻又令他好難過。他從來沒有嘗過這種狂喜又狂悲的心情,愛上一個人,怎麼會這麼快樂又這麼失落?
他還是自由自在的言秀樹嗎?沒有遇見費安麗之前,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訴自己,他很喜歡一個人的生活,但遇見她之後。他開始不確定了……
安麗躺在床上,默默聽著門外的動靜。那人只徘徊了一會兒,便選擇離開。
她坐了起來,很想出去跟他說些什麼,慢走或是謝謝之類無關痛癢的話,但她卻動彈不了,眼睛緊盯著天花板,四周黑壓壓一片,她的臉頰還溫熱著。
她被嚇到了。幾百年沒跟人接吻,言秀樹像個情場老手,輕易就撩撥起她隱藏已久的慾望。
她沒有說謊。對愛情,她很重視第一印象,如果一開始沒有火花,後來就提不起興致;不只對言秀樹,對陳辰也是如此。只是,不瞭解的人,還以為她對追求者冷若冰霜,是因為已不再追求愛情。
但,哪個女人不渴望愛?費安麗當然也希冀生命中再出現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她才不要一輩子再下被人愛,或不再愛人:她沒有可能因為幾次戀愛失敗就對男人絕望,那不是她的性格;身為畫家,她有的是滿滿的愛,只是,要找出口,卻是那麼難。
就在想得出神之際,門忽然被開啟,她下意識地拽緊胸前的棉被,書秀樹望著她,她心跳得好快好快,燈倏地亮了,電來了,她總算看清楚言秀樹的臉,他扎著馬尾,神色溫柔,兩人之間,就像這燈似的,宛如突然通電了、亮了!
“看在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你總該給我展覽的邀請函吧?”
“喔,我都忘了。在桌上,你自己拿吧。”
言秀樹走向她的電腦桌,從桌上抽走一份邀請函。“因為我是特別的,所以我的邀請函一定要跟別人不一樣。”他走向她,將帖子按在她唇上三秒,然後很滿意地說:“只有我的有安麗小姐的香吻喔。”
說完,很帥氣地離去,留下她兀自發愣。
荒謬!安麗察覺自己不規律的心跳竟然來自那個男人;方才,他回來時,她居然有那麼點喜悅,有那麼一瞬,她以為真的遇到那個對的人了。言秀樹打破了她對愛情的規則,她竟會喜次一個原來很討厭的人?
“喂,色魔亮,我們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幹嘛?”
言秀樹蹲在耿之亮旁邊,很不解。星期一下午,被他的好兄弟拖來華山藝文區的展覽會場,做、布、置!
“來幫逸慈啊。還有,你不是發誓要泡到費安麗?亮哥哥我可是在為你鋪路耶,還不感激我?”
“感激個屁!憑我言某人這種A咖,追馬子還需要用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苦肉計?哼!這麼下賤,老子我才不幹,拜拜。”
忙了三個多小時,油漆、釘木板、搬畫框……言秀樹沒有一刻偷懶,室內雖然有冷氣,但工作中忙進忙出的,汗衫都不知溼了又幹了幾回,可惜了他原本一身勁裝,最後還不是全脫了,上身只剩一件黑色背心。
就算是如此“落魄”,還是有幾個眼尖的女性認出電視上的秀哥哥,尖叫著圍住他,拚命想親近他。
看到沒、看到沒?不識相的女人,還不快點跟過來,一起膜拜我?言秀樹心底0S,視線尋找著費安麗。那該死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