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種理由太遜了,任何一個有理智的法官都不可能讓它透過。即使
透過了,我們也可以舉出反訴。畢竟孩子不是被「你」綁架的,你也是這樁刑
案的受害者。我們三兩下就可以把她們打垮了!」
「我不想把她打垮!」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他攤了下雙手。「我想……」
老律師很有耐心地等著。末了,章柏言頹喪地耙一下頭髮,站在他面前。
「愛德。」
「是?」
「禁制令透過與否還在其次,這是一個象徵性的動作。」
「代表?」
「代表她不要我回到她的生命,而且不惜訴諸法律行動!」他又開始踱步。
「那又如何?天涯何處無芳草,放棄她吧!若妮還在等你。」
「她該死的是我老婆,她生的小孩該死的是我兒子!我該死的不想放棄她,
這樣你聽明白了嗎?」章柏言咬牙切齒地說。難道他得畫圖出來,每個人才能
瞭解?
「前妻。」
「什麼?」
「她是你「前妻」。」愛德善良地指出。
「……你今天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嗎?」
愛德嘆了口氣,把公文往檜木桌上一推,全心全意地應付這心煩意亂的男子。
好可憐,長到三十來歲才鬧相思病,偏又兵敗如山倒。
「柏特,你不覺得你們兩人已經錯過了每一個可以在一起的機會?你是一個
比我更成功的生意人,你應該知道何時從一樁無望的協議中抽身。」
「這就是你的建議?」章柏言質問。
「這就是我的建議。」愛德安詳點頭。
年輕的執行長沉默了許久。
這段沉默是因為他在瞪著猶如半個父親一樣的長輩。
「她現在人在哪裡?」
「柏特……」
「她現在人在哪裡?!」更強硬的詢問。
「我不認為她想見你。」
「這不是我剛才的問題。」
「好吧,據我所知,她暫時住在那個小律師的家裡,密蘇里州一個差點連地
圖上都找不到的小鎮,梅肯。」愛德屈服道。「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挑那個
律師不在家的時間;我有種感覺,那隻母雞如果看到你,應該會在第一時間把
你掃到月球去。」
章柏言拿起自己的外套旋身而出。
「你要走了?你可憐的助理莎拉要我提醒你,半個小時之後有一場重要的主
管月會……」
砰!彈上的門將愛德的下半句話切掉。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梅蘭妮從屋子裡走出來,遞一杯熱可可給趙紫綬,自己手中拿著另一杯,輕
啜一口。
趙紫綬坐在門廊的臺階上,讓馬克杯溫暖自己的雙手。
「跟原來的計畫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所以你還是打算搬到新地方去?」梅蘭妮在她旁邊坐下來。
「對你來說是「新地方」,對我來說卻是「老地方」呢。」趙紫綬淺淺一笑。
「我只是擔心小戴倫,他不久前才從一個殺人犯的手中被救出來……」
「放心,小孩子的復原力是相當驚人的。尤其戴倫大半時間都在昏睡狀態,
對整件事沒有留下太多印象,算是那個殺千刀的傢伙唯一做的一件好事。」梅
蘭妮拍拍她肩膀,兩個女人一起看著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的小鬼頭。
梅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