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我;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明子薇喃喃重複著,雖然她也讀書識字,卻很少看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現在聽到這詞,不免有些痴了。
如果可能,她也想捏一個自己,捏一個……他,然後像詞中所寫的那樣,再一起打破用水調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事?
“小薔薇,等一切好轉了,捏一個我,捏一個你吧,既然你是制瓷高手,捏兩個小人偶沒什麼困難吧?”柳行雲伸了個懶腰,在燦燦的陽光下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烏黑頭髮閃著迷人的光澤。
“才不要!”明子薇嘟起嫣紅小嘴,心情複雜的瞪著他,“我為什麼要捏一個強盜?”
捏也要捏她心目中的好男人耶!
“小薔薇……”柳行雲湊近她,“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他的氣息熱熱地落在她的頭頂上,秀髮在氣息的吹動下微微翕動,明子薇敏感的縮了縮肩膀,後退一點,掩飾自己心慌的喊道:“你能有什麼心?賊心?色心?壞心?黑心?”
“小丫頭,什麼時候學得牙尖嘴利的?”他撇撇嘴,忍不住用手指勾住她卷卷的秀髮玩弄。
“難道就要任憑你欺負嗎?”明子薇只覺寒毛倒豎,急忙再次後退,縮到了牆角,伸手打掉他的手。
現在就算他碰一下她的頭髮,她都會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像全身都癢癢的,實在忍受不了。
“呵呵……我就喜歡欺負你。”柳行雲在床邊躺下,抓了抓枕頭,舒服地閉上雙眼。
“喂?”安靜了一會兒,明子薇反而先按捺不住了,開口問:“你們把赫連大哥怎樣了?”
“放心,只是問一些問題而已,他不會有性命之憂的。”聽到她關心別的男人,而且很可能是個真正包藏禍心的男人,就連豁達如柳行雲也不免不高興起來,心中直冒酸水。
說她笨,就是笨,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你說,他……真的是對明家有所企圖的人嗎?”明子薇把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眼無焦距地望著前方。
“沒有確實查出證據之前,不好妄下結論。”
但是赫連望居然曾經在明家待過一年,顯然對青瓷製造的技藝頗為執著,再加上這次他出現得如此詭異,種種跡象都指向一個不言而喻的答案。
明子薇又小小聲地嘆了口氣,現在她已經分不清誰好誰壞了。
“那……你……你真的是‘白玉京’的人?”
“如假包換。”
她立即閉嘴,不再說話。
作為一個善良百姓,只埋首在美麗青瓷世界中的她,對於強盜的印象並不怎麼好,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聯想起殺戮不止、血流滿地的殘酷場景。
柳行雲稍稍掀開眼皮瞄了她一眼,見她的臉上重新寫滿了謹慎與戒備,不由得在心底暗歎一口氣。
看來在事情水落石出以前,是別指望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出奇尖銳帶刺的小姑娘對他敞開心扉了。
因為想了太多東西,到最後腦子成了一團漿糊的明子薇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西斜的陽光擦過她的臉頰,留下如夢似幻的剪影。
原本閉目假寐的柳行雲在聽到小小的打呼聲時睜開了眼睛,發現她歪著腦袋,屈膝坐在床角睡著了。
她頭髮上的髮簪掉了,柔軟的捲髮調皮的傾洩下來,而她因為姿勢不好呼吸不暢,發出小小的呼嚕聲,像只疲倦至極可憐兮兮的小貓。
柳行雲的心一軟,原本想抱她躺下,但怕會驚醒她而在半途停住了動作,最後他只是取過那件虎皮大氅,輕輕地把她裹住,望著她出神。
明家把“白玉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