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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生請說,我盡力測好便是。”盲炳說完後,抬手推了一下陳年墨鏡,左手抓過與他幾乎同齡的不鏽鋼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看似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測字了。
周立見勢,心中莫名地生出不忍來,卻也只是一閃而過,他接著說:“不過,測字之前,還有個活,您哪,得幫幫忙——”
“先生說著,我盡力便是。”
“叔啊。您還是和當年一樣爽快啊。好,那你幫我摸摸骨。可以吧?”說著,便叫葉芳把手伸出去。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這摸手骨和測字一樣,都可以測財運、姻緣、禍福——”
周立打斷了盲炳的話,說道:“那就一樣測一樣吧。嗯——”正要說時,葉芳也來了興趣,抬起右手湊上嘴去,在周立耳邊說了一句:“手骨測姻緣,字測財運。”
得到葉芳的”指令“,周立一再猶豫地樣子說:“這樣吧,如今我仍舊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餓,你就給我算算我未來的媳婦是個什麼人吧。哦,對了,摸手骨就測這個。測字嘛——等測完姻緣再說吧。我得先看看說得準不準,再測,免得破了財又沒個好。你說對不對,炳叔?”
“此話在理,此話在理。行!那就請伸手吧。老規矩——男左女右。”葉芳馬上要伸出去的左手立馬縮了回來,要換手時,被周立用手擋了回去,恰巧被盲炳拿住,葉芳便也就由得他了。
趁著炳叔摸手骨,醞釀話語之際。葉芳再次貼耳周立:“沒聽他說男左女右嗎?你推我手幹嘛?”
周立只是笑笑,卻並不作答,反而對炳叔說:“叔,好了吧?”
“好了。”盲炳鬆開手後,胸有成竹地摸著自己那點稀疏的山羊鬚,身子輕度地左右來回地晃著,晃得最厲害的要數那戴著頂專業小氈帽的頭。
周立葉芳兩人正等著盲炳的下文,卻是沒聲了。周立便催促著。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我說了呢。看來是有點老糊塗了,得趁早收攤呀。你的手骨姻緣我還是不測了吧,我願倒貼十元給先生,先生還是請回吧。”盲炳說著便要站起來,看架勢還真要收攤。
周立葉芳倒是奇了怪了,葉芳便要問出聲來,周立已經搶先了一步。
“叔,你這是幹什麼呀。怎麼就不測了呢?不會是我有什麼糟糕透頂的姻緣吧?”
“先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摸骨測字對你來說也許是兒戲,但對我來說,那可是極嚴肅的事情,說對說錯,你大可以回頭砸我的攤子,但我們這行,最講究的是一個‘誠’字,心誠則靈,相信你也聽過。可先生剛才的一番動作已然說明先生並非誠心誠意來找我盲炳算卦,只是圖個開心而已。我看,您的姻緣還是自己測吧。”周立被盲炳這一番話弄得有些糊塗。
倒是葉芳聽出些意思,便也不顧周立阻止,說:“老先生,剛才是我們不好。您說得對,心誠則靈。我們道歉,不過,我今天來倒是真想測一下我的姻緣。”葉芳說完後,目光往坐在旁邊的周立身上看了看。
“好吧。衝著小姐這番話。我今天就破例給二位測一回。”說罷,便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又喝了一口茶,“啪”地一聲開啟扇子,一幅等著人來求的樣子。
周立見阻止葉芳已晚,也只好作罷,同時,他也想聽聽盲炳會對葉芳說什麼。剛才盲炳說自己如果說錯了,回頭砸他的攤子便了,可這麼些年過去了,他的攤子還在,人不見瘦黑,倒還白胖了不少。看來是自己年幼之時只顧著玩,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否則也不用混得那麼慘了。
葉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