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隻手卻被攥得更緊。

發現夏久微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又湊到了一起，程允之伸手輕輕揉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睡吧。我不走。”

過了會兒，程允之看著夏久微放鬆的睡顏，又看了眼自己被牢牢攥緊的左手，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今天他只能在床邊將就一晚了。

夏久微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依然是自家的天花板，呆愣地盯著天花板過了好久，夏久微才感覺到右手好像抓著什麼。轉過頭，夏久微滯住了呼吸。

程允之斜低著頭，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沉沉睡著，眉宇間是難以掩藏的疲憊。瞥見床頭櫃上換下的冰袋，夏久微心中一緊，他應該是照顧了自己整整一夜。視線轉移到自己的右手，夏久微又是一愣，原來自己一直抓著的竟是他的左手。

因為被她抓住了左手，所以就不走開，在椅子上將就了一夜？想到這裡，夏久微只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堵著，難以呼吸，不自覺地鬆開了首。感覺到動靜，本就淺眠的程允之睜開了眼睛。

“醒了？”看到夏久微睜著眼睛，程允之抬起手在她額頭試了試溫度，明顯鬆了口氣。“這回沒有再燒起來，應該是好了。”

見夏久微沒有說話，程允之勾了勾嘴角，輕聲問道：“好點了麼？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下樓買點。”

程允之笑得溫和，夏久微卻無法忽略他眼中紅彤彤的血絲，昨晚上大概被自己折騰得厲害。想到這裡，夏久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昨晚上你什麼時候睡的？”

“不知道幾點，我也沒去注意。”看到夏久微眼中的歉意和擔心，程允之面上的笑愈發明亮，像是外頭刺眼的陽光。“我沒事，倒是你發了一夜的燒，出了一身的汗，該好好去洗個熱水澡。”

不提還好，程允之這麼一說，夏久微就覺得全身難受。“要不你再休息會兒，我去洗個澡。”

“不了，我先去幫你放點熱水，你準備準備。”程允之搖了搖頭，起身出去給夏久微放熱水。

支起身子，披上件外套，夏久微盯著臥室門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起身朝外走去。

32

32、第三十二章（已修）　。。。

作者有話要說：修完。這才是我要的，果然這才是我的風格啊！！！平靜神馬的都是浮雲！

洗完澡出來，夏久微看到桌上已經放了熱騰騰的粥和包子，還有幾碟小菜，應該是程允之趁著她洗澡的時候下樓買的。

“過來先吃飯。”見夏久微洗完澡出來，程允之衝著她招了招手說道。

“嗯。”將頭髮隨意一紮，夏久微也不多話，走到桌前坐下，安安靜靜地吃起了早飯。

程允之早在夏久微洗澡的時候就已經吃完，如今正拄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夏久微吃飯，目光專注，神情安然，那認真的神情好像是在做一件分外重要的事情。

夏久微抬起頭就陷入他專注地凝望中，墨色的眸子帶著某種說不清的磁性，引著夏久微移不開眼睛，只能這樣怔怔地跟他對視著。時間的流轉彷彿在兩人的對視中停駐了腳步，這樣無聲的凝望穿透了所有屏障，一眼就能望到對方心底的最深處。

半晌，夏久微重新低下頭，繼續慢吞吞吃起了她剩下的半碗粥。直到一碗粥被吃得乾乾淨淨，半點不剩，夏久微才抬起頭，對著程允之說道：“折騰了一宿，你不回去休息嗎？”

“你也知道我折騰了一宿，就這麼急著趕我回去？”程允之的聲音透著濃重的疲憊，讓夏久微心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