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一次,蘇清夢的心真的是被洛星河給傷了。
“暖玉,你說,我應該嫁給星河嗎”蘇清夢側首看著車外的風景,絕美的側臉,蝶翼般的長睫,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小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暖玉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一臉緊張的望著蘇清夢。
蘇清夢微勾了勾唇,笑容清淡,“我一直覺得我此生會和星河鸞鳳和鳴,舉案齊眉,可是現在,我不覺得了。”
“小姐。”暖玉聽著,只覺得是滿心的擔憂,握住了蘇清夢的手,“公子他昨夜可能是無心的,他”暖玉說著說著,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為洛星河辯解了。
蘇清夢直直的看著暖玉,又是一個蒼涼笑,“無心昨夜是除夕,亦是他的生辰,他怎會不清楚他說不是他的生辰,我便也明白了。”
蘇清夢說著,腦子裡忽然想起了那許多年前,也是除夕那日,洛星河第一次來到洛府,他們第一次相見,得知他是孤兒,未有生辰,蘇清夢便自作主張將除夕之日,訂做了洛星河的生辰。
他說那不是他的生辰,是實話,卻也是抗拒蘇清夢的表現。
“我以前總以為,即便星河不能接受我,那我能留在他身邊,看著他,也是好的。”蘇清夢垂首,靜靜的說著,“也是我自己太自私,全然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他的過去,我也從來不清楚。暖玉,我努力了,可是為什麼還是這樣呢”
“小姐。”暖玉緊緊地咬著唇,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暖玉一直有一件事情瞞著小姐。”
“恩”蘇清夢眉毛微挑,不解的看著暖玉。
暖玉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緊張,說道:“暖玉相信公子的心裡是有小姐的,小姐不知,那日替胡先生上墳歸來,小姐醉酒,是公子將小姐扶回東苑的。還有”
“什麼”蘇清夢面色稍霽,對於暖的話也顯得有些好奇。
暖玉瞅了一眼蘇清夢,抿唇說道:“那日我端著解酒湯去小姐房間的時候,瞧見公子在小姐的額頭上印了一吻。”
暖玉說著,臉色微紅,垂下了頭去。
蘇清夢一臉的愕然,有些發懵,素手抬起,指腹輕撫著額頭,臉頰也紅了起來。
“暖玉,此話當真”蘇清夢眉眼微沉,心裡對於暖玉的話並不是完全相信。
這許多年,洛星河都是這樣,從來沒有過這樣曖昧親密的舉動,忽然知道洛星河還有過這樣的舉動,蘇清夢驚訝中自然也是不怎麼相信的。
“當真”暖玉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又道,“當日公子不讓暖玉告訴小姐,暖玉便將此事瞞了下來,可今日見小姐如此低落,暖玉便想著此事還是告訴小姐的好。”
“可是”蘇清夢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如若他心裡有我,昨夜又為何那般”
暖玉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說道:“暖玉也覺得奇怪,不知公子為何會如此。”
蘇清夢垂首思索了片刻,卻也還是想不通為何,昨夜一夜未眠,想著想著,蘇清夢便覺得眼瞼沉重,沉沉的睡了過去。
厲州,糧號別館。
江離站在屋簷下,抬手敲了敲書房的門,只聽見門內傳來一個清冷無波的聲音。
“進來。”
江離推門走進了屋內,書桌前,洛星河正垂首,手執狼毫寫著什麼。他的眉眼埋在光的陰影裡,雖是看不真切,然那氣度卻是常人難有。
“公子,小姐已離開厲州。”江離說著,將手裡的紅木盒子遞到了書桌上。
見紅木盒子放在桌上,洛星河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狼毫筆放回了架子上,恍然的看著面前的紅木盒子,眉目緊緊的蹙了起來,一如那顆糾結的心。
“還有。綺嵐姑娘,也已經離開厲州了。”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