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所料,喝了茶,吃過茶點,話過三巡之後,沈琳便笑道,“母親日日盼著我和頊弟回來,這次回來,我們可要在家裡好好住些時日了。”
“是麼?”宋德書面露驚喜,“那敢情好。”頓了頓,又道,“我倒忘了,再過兩天就是你姐姐的生辰了,你們便是要回來,也該等她過了生辰再回來才是。”
“我們回來,就是為了姐姐的生辰呢!”沈琳有意無意地朝林姨母母女倆人睃了一眼,隨即笑道,“姐姐說,她原本也想與我們一道回府的,只是最近身體欠安,懶得動彈,便讓我們替她去護國寺燒香還願,也為忻姐兒祈祈福……”
蘇玉妍聽著,不禁心裡一動,“忻姐兒怎麼了?”
沈琳便露出一絲憂色來,“倒也沒什麼大礙,就是年前生了一場病,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利索,如今都三歲了,身子卻弱得很,走路還要人扶持十號全文閱讀。”
想到宮中的暗湧,蘇玉妍便隱隱有些擔心,誰知道這忻姐兒是不是在這樣的鬥爭中變得羸弱起來的?作為忻姐兒的母親梁惠君,同為穿越女,應該也有一定的應變能力,但比起古代這些人精一般的宮妃們,誰勝誰負,結果又怎能預料?再說了,就沈瑋對梁惠君的態度來看,很可能就是因為梁惠君生了個女兒而受到沈瑋的冷落,宮妃們自慣會風使舵,說不定有人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暗地裡對梁惠君下手也未可知,趙忻這個小公主,就理所當然地受到了牽連。
在梁惠君還是穎王妃的時候,蘇玉妍倒是常常進宮跟她聊聊天兒,後來生了夢姐兒,往宮裡跑得便沒有那麼勤了,再後來,梁惠君做了皇后,自己更是瞻前顧後,沒有重要的事情,便沒有再進過宮。
宋德書做為太祖母,雖不是嫡親的,但因為沈瑋的關係,卻還是適時表現自己的擔心與疼愛,“可憐見的,回頭等我身子好些了,便進宮去瞧瞧她去……”又向沈琳道,“回頭到了護國寺裡,你替我捐一千本佛經的銀子,好好為忻姐兒祈祈福,求菩薩保佑她一生平安康泰……”
沈琳認真地點頭,“皇太妃姐姐也捐了兩千本佛經……”
見說到沈瑋,宋德書這個繼母便又關切地問起了她的近況。
“從舊歲立秋開始,姐姐身體便有些不適,太醫院的醫正們幾乎瞧了個遍,卻總沒個定論,有的說是體虛,有的說是操勞所致,有的說是先天胎裡帶來的……姐姐索性便斷了太醫們的藥,讓十公主趙容把許家的方子送了幾張過去,斟酌著用了幾次,倒覺得精神比從前好些了……”沈琳笑道,“姐姐還說,許家太祖一代是從醫的,這麼高明的醫術,如今卻後繼無人,真正可惜了。”
蘇玉妍想起沈珂從許恆那裡要來的懷孕“秘方”,不禁臉上一紅。看來沈瑋說得在理,這許家,在醫理上有如此高深的造詣,若在許恆這一代斷了,倒是個遺憾。之前她去許家的時候,曾見過許太夫人的後院裡曬過藥草,說不定許太夫人是個深藏不露的,回頭便跟趙容說說,讓她纏著許太夫人學醫,若當真能學個七八成,許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林姨母此前住在昌寧的時候,不僅知道許家,且還去許家做過客,與許太夫人也曾有過幾面之緣,聽沈琳這麼說,便笑著接了話茬,“琳姐兒說的許家,是兵部許侍郎家麼?”
沈琳笑道,“是,咱們十公主趙容,尚的就是許侍郎的獨子許恆。”
“哦……”林姨母卻是不認得十公主趙容的,便笑道,“許家的太夫人,年輕的時候就是杏林高手,卻不知為何沒有讓她的兒子和孫子承繼她的衣缽。”
武賢伯府與許府,一個是後起之秀,一個是舊朝貴勳,兩家別說來往,便是交集也不多,宋德書在出閣之前根本就瞧不上許家,後來嫁到定遠侯府,因為定遠侯時常與許侍郎走動,這才知道許家的地位在昌寧竟是舉足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