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沉默,陳怡妃兒孫滿堂,她已經很久沒有對一個小孩表現出這樣的興致了。
顧想男趕緊表態:“奶奶,我們怎敢麻煩您。阿戟的工作的很忙,我們準備過年的時候回德國,把波波也帶上。”
周同輝第一次仔細地看著這個四弟的兒媳婦,這個女孩的心計與聰明一點也不輸給周戟,相反自己的兩個兒子,兩個個女兒比起這夫妻倆不是差的一點半點……
周同新讚許地看著顧想男。
周金茂與陳怡妃意味深長地看著周戟與顧想男。
“想想,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孩子。”陳怡妃看著顧想男的眼睛說道。
顧想男輕輕地回答:“我們睜大眼睛的時候,會以為前方就是視線所及的地方,只有閉上眼睛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前面的世界無窮大。”
周金茂點點頭,連說三個字:“好,好。好!人生一切皆在境界,絕不完全是經歷。只要有心,小小水滴便可以窺見世人,寸土之中亦可悟得人生。”
顧想男站在屋外的走廊上,看著花園裡的周戟與波波帶著周奕的兩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奕走到了顧想男的身後:“顧小姐真是好口才。令周某刮目相看。”
顧想男微笑著看著周戟沒有回頭。
“周奕,世間的事情大多如此,眼前再多的風光,終出不得從有到無的輪迴。”
“顧小姐,可我認為我是爺爺的輪迴。”
顧想男依然保持著微笑的表情:“我們仰望天空的時候,沒有人能把整個天空盡收眼底。每個人都是井底之蛙,而大多數人只知道別人是。”
“你丈夫不會有機會的……”
“世上的一切事物都相生相剋,什麼是得到,什麼又是失去呢?周戟在失去的那一刻未必失望,你在得到的那一刻也未必高興。周奕,世事無絕對,你心中想象的美好,在現實發生也許並不美好。”
周奕笑了:“顧小姐,看來你真的沒有辜負你‘顧無敵’的稱號。都給我說起禪來了。”
顧想男終於回頭給周奕一個笑臉:“誰說周家不是職場呢……”
“有多少事情,我們並不知道終點在何方?因為你心中沒有終點。”周奕淡淡地說道。
顧想男有些吃驚地看著周奕:“對,周奕,你說很對。人們很容易被虛幻的光影迷住,也許是那一刻心靈也被震撼。”
“我不會讓步的。”周奕微笑著說道。
顧想男看著這個同樣英俊非凡的男人:“周奕,做事情,有人喜歡重視經過,有人喜歡重視結果,然而無論什麼樣的經過,最終都會落在結果上……”
回到梧桐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周戟立刻讓顧想男給他做飯。
顧想男樂呵呵地去做了飯。
波波早已經睡著,周戟與顧想男依偎在窗前,看著屋外的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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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想男閉著眼睛:“響雨狂風,響到無人留心有人抽泣的聲音。暗夜無邊,暗到無人看到有人淚流滿面。”
周戟似乎很累,他的聲音有氣無力:“想想,你後悔嗎?”
顧想男搖搖頭:“緣分是很奇怪是事物,有人一見如故,有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認同。得不到的緣分不如放棄,忽略了手中緣分才真正可惜的事。周戟,我們在路口等待,很多時候來來去去的都不是我們想要的。在不能改變結果的事情面前,答案顯然已不重要。”
“謝謝你,老婆,謝謝你能這麼想。”
“對於我來說,米岢就是那一顆煮熟的種子。因為並不是每一份耕耘都一定會一份收穫,就像種植被煮過的種子一樣,不管你投入了多少心力,到頭來依然是無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