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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你一直盯著季妃瞧,是否看出什麼端倪來?”
聽到北宮墨的突然發問,她立即醒過神來,才察覺自己已經盯著季妃看了許久,回道:“回皇兄,臣妹只是驚訝於皇嫂的美貌,一時看呆了而已。”
季妃聞言,用絲帕抿嘴笑道:“皇妹說笑了,臣妾蒲柳之姿,怎能跟皇妹的傾國之顏相提並論?”
“傾國之顏?如此大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北宮青感到心中酸澀,當初端木紫的一份遺詔,將她視作了紅顏禍水,她真不是該喜還是悲。
這時,位於左排第二位的季相突然起身插話道:“皇上,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各位大臣都帶了各自的家眷前來飲宴。何不趁此機會,讓各家的千金公子都來表演一下才藝,為宴席助興如何?”
北宮墨慵懶地飲著杯中的酒水,應允道:“季相所言甚是。”
“皇上,皇后屍體未寒,怎可在宮中大興歌舞?”右排第二位的沐相從座位上爬起阻止,面容有些蒼白,許是為皇后之死而心力憔悴。他狠瞪了季相一眼,他的女兒一死,季相的女兒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皇后的最佳人選,他如何甘心?
尤其是在皇后死後,原本依附於他的朝臣們,有一部分見風使舵,接連地投效了季相,使得他勢力大減,他如何能不憤恨?
季相無視對方的指責目光,譏諷地笑道:“那依沐相的意思是讓整殿之人在除夕之夜,皆含淚啼哭,為皇后披麻戴孝?”
沐相勃怒,走至殿中央,跪拜道:“皇上,皇后之死另有蹊蹺,您不可不深究到底啊。”
北宮青手上動作一頓,果酒的液滴從杯中灑了出來,她本以為皇后之事已告一段落,誰想他竟然還不依不饒地調查此事。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龍座旁的季妃,碰巧捕捉到她目光中的一絲慌張之色,心中更加了然。眸光稍移,碰觸到季妃身後何靈投來的目光,融合著各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北宮青深深地回望了她一眼,似乎想從她水靈靈的眼眸中看出些許資訊。
“沐相,今日乃大喜之日,你是想掃皇上和大臣們的興致嗎?”季相也跟著站至殿中央,咄咄逼人,誰都看得出來左右臣相之間積怨甚深,今日尤為明顯。
沐相瞪著他怒不可遏,從前即使兩人不和,對方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與他叫板,如今他一旦失勢,對方便愈加落井下石。這筆賬他會慢慢跟他算,不要以為他的皇后女兒去了,他便如泰山崩頂,他會讓他知道他沐相在朝中的真正實力。
“皇上,請三思。”
沐相以為憑著自己在朝中的資歷和影響,皇上多少會給自己幾分薄面,可是他錯了,北宮墨的心思絕不是他所能猜透的。
“好了!來人,沐相醉了,送他回府。”北宮墨朝左右擺了擺手,變相地將右相轟出了宴席。
沐相滿目的震驚,臉上盡是不信之色,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北宮墨會如此冷待他。
“皇上!”
“下去!”北宮墨一聲厲喝,喝止了欲掙脫侍衛的沐相,手中的一隻九龍玉杯也跟著砸到了沐相跟前。玉杯的碎裂聲徹底將沐相鎮住,任由侍衛們架著他拖出了宮殿。
滿朝的文武頓時呆住了,整個大殿鴉雀無聲,誰都看得出來皇上正在氣頭上,不敢大聲喘一口氣。
季妃柳腰輕扭,倚近北宮墨身旁,在旁細語勸道:“皇上,您別動氣,小心傷壞了身子。臣妾的小妹能歌善舞,不如讓她來舞上一曲,為大家助助興如何?”
北宮墨微眯了下鷹眼,接過隨侍太監遞來的新酒杯,慢慢啟口道:“準了。”
北宮青在下邊斜眼注視著他,他怕是早就想削弱沐相一黨的勢力吧,否則又怎會在眾目睽睽下給沐相難堪?或許皇后的死,也是他暗中默許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