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傑面色也變得肅然,詢問道:“那我能做什麼?”
“朕曾聽呂翔說過,當初阿澈去千年寒潭落下這個病,就是為了尋找能使人起死回生的紫色姬蓮,若是能找到它……”這是僅剩的唯一一絲希望了。
“我也聽說過此事,當初是四哥和五哥一起去千年寒潭為父皇找紫色姬蓮,可是回來的時候只有四哥一人。記得四哥曾將紫色姬蓮獻給父皇,卻被父皇罵了一通,那紫色姬蓮當時應該還在四哥手裡。至於後來,紫色姬蓮到底去了哪裡,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依四哥的脾氣,他極有可能已經毀了它。”他的聲調低了下去,他不確定兄長是否還留著那株用五哥的半條命換來的紫色姬蓮。
北宮青殷切地注視著他,懇求道:“阿杰,能幫朕找到它嗎?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端木傑暖笑安慰道:“放心,此事就包我身上,我明日就出發去漢嘉。他是我的五哥,我也不想再失去一個兄弟。”
他臉上溫暖的笑意,讓她回憶起往昔。曾經的他們意氣奮發,一往無前,而如今,他們都是有子女的人,已不復當年的執著和倔強。
“回想這十幾年來發生的一切,朕似乎和你們端木家有著難解的緣分,躲也躲不開。”先是端木俊,後是李澈,她愛的人,愛她的人,都逃不開端木家的印記,只有軒轅皓天是個意外之中的出現。
端木傑語重心長道:“往事已矣,珍惜眼前人,才最為重要。”
北宮青不由地重新審視他,這哪裡還是當年醉仙樓初見時,鬧場比斗的魯莽少年?
“把那鬍子剃了吧,醜死了!成熟是人的心智的體現,是由內而外的,你已經合格了。”她實在有些看不慣他那把突兀短鬚,旋身離開。
端木傑撇了撇嘴,從後面追了上來:“喂,真有這麼醜嗎?”北宮青在前頭給了他個拇指朝下的手勢,抿嘴偷笑。
夜闌人靜,清漪殿,女皇的寢宮。
北宮青伏在書桌前,批改完最後一份奏章,抬頭起身時,發現李澈已在床榻上等得熟睡了過去。他近來身子越來越容易疲乏,睡眠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怎麼叫也叫不醒。每次他醒來,她都假裝未覺,還特意囑咐宮女們每天早報一、兩個時辰。可是心裡的惴惴不安,她無法忽略。
俯身輕撫著他熟睡的臉龐,一滴清淚打在了他的面頰上,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留住他?莫非所有她愛過的人,都無一例外地要離她而去?若真是如此,她寧可離他們遠遠地,遠遠地看著他們、祝福他們,不帶給他們任何傷害。
濃密的睫毛扇動了下,李澈悠悠醒來,看到她猝不及防拭淚的模樣,他心中揪緊。每日裡,宮女們跟他謊報時辰,他知道定是她的意思,他也沒有戳穿。她定是在擔憂自己的病情,他心中疼惜。
“批改完奏章了?”
北宮青伏身在他胸前:“今天是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我把批改奏章的活都交給澤兒處理,以後,我只陪你。”
李澈心中安慰:“青兒,不必如此。”
北宮青搖頭,她不該再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止境的政務上,她應該把更多的時間留給他。
“過兩天,我們一起去夷陵慕容世家,順道散散心。把靜兒也一齊帶上,就我們一家三口,你說好不好?”
李澈舒心道:“好,你說什麼都好。”
北宮青抬起了頭,有些心疼他的逆來順受,撇嘴道:“阿澈,偶爾對我發一下脾氣好嗎?別什麼事都悶在心裡。”
李澈淺笑道:“好端端的,為什麼發脾氣?”
她起身,憋著嗓子學樣道:“你可以說:‘你看看你,整天忙朝裡朝外的事,把我丟一邊不聞不問。老子不幹了,老子另尋新歡去!’”
她豪邁的舉止和粗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