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書房亮著燈,很靜。
我和弘暉在一棵樹後,他拉著我的袖子低聲說:“姐姐你怎麼總不來看我,我好想你呢。”
我笑著說:“姐姐忙啊,過幾天姐姐要跟皇上出京,估計還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呢,所以弘暉這段時間要好好讀書、好好吃飯,等姐姐回來希望弘暉會比現在高一些哦。”
我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他認真點頭,又伸出頭望了望他阿瑪的書房,吐了吐舌頭笑著跟我告辭跑了。
我搖頭暗笑,這傢伙比耗子跑得都快,他阿瑪有那麼恐怖嗎?
我輕輕走到書房外,推開虛掩的房門,就見燈下的胤禛在埋頭寫著什麼,我也不出聲,隨手掩了門。
他頭也不抬:“什麼事?”
我輕笑:“來瞧瞧你這位大忙人兒啊。”
他猛地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走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見人傳一聲。”
我笑著道:“剛來。”打量了一下這個佈置簡單卻闊氣寬敞的書房,“你每天都在這裡辦公啊,嗯,不錯。居然有這麼多書呢。”我走到那個大大的書櫃前,上面的書還真是名家經典樣樣都有。
“……你怎麼進來的?”
我轉過頭,見他似笑非笑,走到他面前笑著道:“我過兩天就要跟著皇上離京了,你的生日是趕不上了,這個,”我從懷裡掏出荷包遞到他眼前,“提前送你了。”胤禛的生日是十月三十,那天肯定還回不來呢。
他靜靜地望著我,從我手上拿起荷包,看了看:“這是鴛鴦?”見我微眯了眼瞪他,訕笑著看荷包的另一面:“這是什麼?”
“蝴蝶蘭。”
“什麼意思?”
他半天沒有聽見我回答,視線從荷包轉移到我臉上,凝視著我。我同樣望回去,微笑了一下,走過去墊起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又忙退後兩步。
他的臉漸漸有了淡淡的紅暈,眼中閃爍如朗星的光芒,一把將我扯到他的懷裡。
我仰起頭道:“不準丟了,不準嫌難看。”
他笑出來,把我按在他的胸膛裡道:“怎麼會,我要一輩子都帶在身邊才行。”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通體烏黑光潔的鐲子小心的戴在我的右手腕上:“本來想過兩天去宮裡,”說著又笑著望著我道:“結果有的人就等不急了。”
我笑瞪了瞪他,感覺到這隻還帶著他的體溫的鐲子問:“你不會一直把它帶在身上吧?”
他點點頭:“這幾天一直在忙,沒有去看你,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就天天揣著它,想這兩天一等閒了就進宮看你去。”
我摸了摸這隻墨玉鐲子:“真漂亮。”
“嗯,識貨,這可是上古和田墨玉。”
我打了個寒顫:上古玉鐲,不會吧,那豈不是得多少死人戴過?正走神著,腦門兒捱了一下:“又胡思亂想了吧!放心,玉是古玉,鐲子是新的!”我這才鬆了口氣,就聽見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就知道你整天會想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對了,你到底怎麼進來的?”看著他突然反應過來睜大眼睛,我乾笑兩聲。
“……嗯,看來府裡侍衛以後得加強……”
“松蘿,松蘿,”我轉過頭,胤祥一臉調侃的笑著,“又走神了不是?瞧把你樂得,不會是又想我四哥了吧,這才離京幾天,受不了啊受不了。”
我笑望了望他誇張的表情,卻不答話,揚鞭緊趕了一段。
其實想想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可理喻,才剛剛分開而已,又不是見不到了,再說在京的時候也不是總能見面的啊,為什麼一離得遠了就會這樣呢,莫不是真如古人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也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