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筷夾起黑炭放入炭盆裡,因為屋內有風,炭盆總也燒不旺。
“紅纓,你可在怪我”?水漣月裹著棉被,半靠在床頭,鳳眸湧出一抹淡淡的惆悵,看向紅纓問道。
紅纓一怔,隨後搖搖頭,微微笑道:“沒有”。
水漣月知道她一定多想了,不由輕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不覺得剛剛師父與水雲袖的話很奇怪嗎?而且,這次見到師父,雖然師父還是師父,但,卻不似從前那般自然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紅纓放下鐵筷,趕忙鑽進棉被裡,水漣月為她掖緊被角,看向她繼續道。
“水雲袖說,她不能和我和平共處,因為我是她的。。。。。還有,師父的眼神,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種遇到心愛之人的神色,那是從前沒有過的”。
“心愛之人”?紅纓聞言頓時張口結舌,“小姐,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水漣月細細回想著師父看自己的那一幕,她猜的應該不會錯,對,那是一種遇到心愛之人才會流露出的眼神,確切的說,是愛到極致的眼神,畢竟,她也曾真心愛過一個人,所以,她懂得那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
“小姐,請恕紅纓直言,是不是經歷過這麼多後,你變得太敏感了”?
水漣月動了動身子躺好,嘆道:“也許真的是我多想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也不敢相信,諸葛凌竟然會對她流露出那種眼神。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寒風仍不停歇,繼續呼嘯,原本就不寬敞的院落裡,立著兩個黑影,其中一個黑影,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亮著燭光的窗子,雙眸散發出異彩,帶著一絲淡笑,壓低聲音道:“總算找到她了”。
另一個黑影也順勢看了過去,“主子,為何不去相見”?
黑影搖搖頭:“相見是必然的,只是。。。。。。”。
“主子是怕她無法接受事實嗎?主子小看她了”。
“是嗎”?
風,將聲音吹散,兩個黑影沒有久留,只是瞬間,便消失掉了。
諸葛凌待那兩個黑影離去,這才開啟房門走了出去,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望去,雙眉緊鎖,深沉之極。
翌日清晨,水漣月與紅纓向諸葛凌辭行,諸葛凌沒有阻攔,放任她們離去,只是眼中更加的深邃不已。
大戰在即,從郢都攻入金煕京都,需要過五關斬六將,這五個郡城都被南宮翎換了新面孔,除去南陽郡與魯昌郡,這兩座郡城在郢都之後,南宮翎若想清洗,必須要透過郢都,但,南宮煜的設防相當嚴密,使得南宮翎的人根本無法透過。
六座城池鄰壤,只要拿下懷古城,便能一鼓作氣直逼金煕京都。
令南宮煜頭疼的是,懷古城率兵的竟然是焦廣海,黑龍鐵騎督尉。
焦廣海曾與南宮煜並肩作戰,交情雖不深,但卻一起同生共死,比起一般的交情還要令人難以割捨。
蕭恬的確派人試探焦廣海的意思,起初,焦廣海說會考慮,並定好日子會派人告知結果,可不知道為什麼,定好的日子,焦廣海並沒有派人來送信,來的人卻是兵部侍郎仲成。
他告訴蕭恬,焦廣海不會投奔煜王,因為他的家眷被太后懿旨傳召進了宮,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原本我是不該跟你說這些,權當還你曾經幫過我的恩情吧”,仲成說完轉身離開,臨走時卻偷偷留下了一封信箋,信箋上寫著煜王親啟四個字。
蕭恬不敢耽誤,趕忙派人連夜將信箋送去郢都,交給南宮煜。
當南宮煜展開信箋,竟是焦廣海寫給煜王的。
“想我焦某戎馬半生,忠心耿耿,最後也不過如此,他雖非明君,可只要坐在朝堂的龍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