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身體沒過多久就陷入了烈火灼燒般的痛苦,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明月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努力抑制著不讓自己的身體表現出明顯的異常,如果被周圍的人看出來,訊息很快會傳到媽媽的耳朵裡,媽媽一定會焦急傷心地。她緊緊地握住拳,長長地指甲已經深陷進了肉裡,
可是明月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因為身體的疼痛是這種疼痛的十倍,並且還在增加。
明月的力氣逐漸的被消耗,沒有一個絕對安全安靜的地方,明月無法將精神力全部調動起來對毒液進行圍追堵截。而且這個過程,應該會很長,她邁動著腳步,努力使每一步都很平穩,強作鎮定的向著自己的車的方向走去,那一個個優雅的腳步如同是在火焰中行走,在煉獄中起舞。
海的女兒走上陸地,擁有美麗雙足的代價是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刃上,明月寧願自己踩得是刀刃。
走過一面鑲嵌著玻璃鏡子的牆壁,原本下垂的雙眼在掃過鏡中的映像時差點控制不住地尖叫出來,她的黑色的眼眸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明月的精神一陣波動,毒液更加蠢蠢欲動,明月突然警醒過來,她低下頭把頭髮從後面放下來,又把它們往臉上拂了拂,透過有些亂的黑髮向外面看路。
雪佛蘭離自己已經不是很遠了,明月心情稍一放鬆,一陣透徹心扉的痛苦席捲了她全身。明月喉中響起一聲喑啞的嗚咽,馬上就被自己強行抑住。
明月咬緊了唇,血珠從牙和唇的咬合處漸漸深處,然後留下,殷紅的血配著明月現在慘白的臉,竟然顯出了幾分妖嬈。這一段路恰好沒有人,明月的頭揚向後面,那優美的頸項線猶如天鵝死前向著天空吟唱的最後一首歌曲,絕望而又悽美。
一個堅硬的懷抱抱住了明月,明月條件反射性地拼命掙扎。
“是我,你生病了嗎?”絲綢一樣嗓音進入了明月的耳朵,她停止了掙扎,眯著眼睛透過蓬亂的頭髮向聲音的主人望去,是的,她有印象,可是記不起他到底是誰。
男孩好像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似的補充道:“我叫愛德華,你暈倒後被卡萊爾帶回家,我還帶你去的盥洗室。”
“是你。”明月竭力轉動著被疼痛摧殘的變遲鈍的大腦,好半天才得出結論。
是他,他或許可以信任,明月心裡想道,疼痛越來越猛烈了,明月覺得自己可能走不到自己的停車位了。她撤去了支撐身體站立的力氣,倚靠在愛德華身上。
“幫我。”明月吐息艱難地說,“帶我,去,去你們家附,附近的森林。”
愛德華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放在她的腿彎將她抱了起來,明月的身體在痙攣著,她堅持著要說:“不要,讓,別人看見,媽媽,擔心。”
因為沒有人,愛德華帶著明月風一樣掠過這段路程,明月沉溺於與痛苦爭鬥中,她一直緊閉著雙眼,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走過這段無人的路,愛德華把明月放下來,一手緊緊地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將明月的頭髮弄到前面遮住她的面頰。
“這裡有人,你能配合我走一下嗎,不用使用你的力氣,只要腳機械的運動就可以了。”嘴唇從明月的耳邊移開,愛德華把原本垂在胸前的明月的腦袋扶向自己,讓它靠在自己肩上,緊了緊攬著明月腰的手,承擔了明月身體全部的重量。
試著走了幾步,愛德華看著明月的腳綿軟無力地邁動著步子,這才放下心,扶著明月向自己的銀色沃爾沃走去。
正文 救助(二)
周圍的學生們驚異地打量著這個俊美的男孩。男生們在好奇愛德華…卡倫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虜獲卡倫家族的人的心。女生們則是在惋惜著卡倫家族最後一個單身漢也終於修得正果,她們再也沒有機會了,儘管以前她們機會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