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支起上身，神色閒散倦怠：“哎呀，老婆，這可是我的家呀，你要我滾哪兒去？”說罷瀟灑地在床上滾了一個圈，回首眨眼道：“這樣，算不算滾？”

無恥的最高境界，就是像這般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炫耀的人。

方可言無奈地撫上額頭，無力揮揮手：“算了，還是我滾吧！”

側身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溫熱的自來水刷刷從半弧形的水喉裡流出來，散出柔和溫婉的水蒸氣。方可言伸手掬了一捧覆上臉頰，溫暖的水珠順著指縫緩緩流下，在白皙的手臂上畫出條條蜿蜒的水痕。

凌風說得沒錯，她已沒了退路，無論前方是寬敞大道還是死衚衕，都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忍著身上的痠痛，摸索著洗漱完，方可言伸手抹了抹瀰漫了白霧的鏡子，雪亮的鏡子中容顏姣好的女人，雙眸清靈，面若滿月。

黑秀的眸子輕轉，直直盯上鏡子裡另一張俊逸臉龐，輕輕勾起了紅潤雙唇。

凌風走到方可言身後，半俯著身子將她攬進懷裡，幽深的雙眸似是帶醉，看著鏡子中兩張輕擦的臉，語帶溫柔：“可言，你看你多美，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方可言嫣然輕笑，紅潤的臉頰如綻開的春花，在和煦的陽光下招搖生姿，令遊人的駐足，令觀者失神。饒是凌風這樣百花叢中鑽過的人竟也有些痴了，難道真的如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箴言？

方可言藉機諷刺道：“剛才不是還嫌我太邋遢，有失你凌少的身份嘛，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改口了？嘖嘖，你凌風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不可比啊！”

懷中的人兒散發著絲絲清香沁人心扉，凌風收回目光，正碰上方可言帶笑的紅唇微張，心動之於，趁機偷得香吻一枚，滿足道：“何止是變臉的速度快，偷東西的速度可是比之有餘哦！”

“滾一邊兒去！”方可言狠狠白了凌風一眼，揪著那件黑色絨外套問道：“你上哪兒翻來的這麼一件衣裳？”她不是已經把它藏得很好了嗎？

讀懂了方可言掩藏的秘密，凌風瞭然道：“藏得再隱蔽，還是會被翻出來的，除非……”雙眸半垂，凌風賣著關子探視的看著方可言臉上的變化。

方可言側首，不服的詢問：“除非什麼？”

凌風訕笑：“除非當初我沒有一時好奇跟著你走進那家網咖，除非當初我沒有一時衝動，替某人跟別人打了一架，除非當時我沒有一時同情心氾濫，在寒冷的大雪天裡愚蠢地脫下外套蓋在一隻蜷縮成一團的野貓身上，害得我得了重感冒還在醫院裡呆了好幾天。”

凌風攬緊了懷裡的女人，面帶幸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除非那天，我沒有在你那破舊的衣櫃裡看見這件衣服……可言，這麼多的除非讓我遇到了你，你說這是不是緣份？”

方可言埋進凌風的懷裡，柔軟的絨線夾帶著凌風溫暖的體溫，柔和地蹭在方可言的臉上，這種感覺溫馨又甜蜜。

“這麼說，那天你是故意跟著我進網咖的咯？”

往事一幕幕呈現眼前，凌風坦然道：“是啊。”

“這麼說，你一定是在後面偷看到我的ＱＱ號碼咯？”

“誒！可以這麼說。”

方可言從他懷裡探出頭，盯著凌風柔和的臉問道：“這麼說，你是一早就打好了主意，只等著我自投羅網了？”

“可是……”

凌風疑惑道：“那英雄救美的場面那麼完美，你不是也沒跳進來麼？”失落地垂下眼簾，撇著嘴不滿道：“還害得我被人白白揍了幾拳，現在想想還真是划不來。”

方可言眯上雙眼，搖頭嘆息道：“凌風，你真是個混蛋，難道你對每個有興趣的女人都這樣嗎？”

凌風抬了抬眉，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