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深人靜,能打擾她的人全都滾去夢周公,她總算有機會,再回房“蹂躪”宮清颺了。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睡了,再也沒有人會來打擾她,絕對是“辦事”的大好機會。唯一要克服的,是她必須有力氣,拖著這雙發軟的腿,走到床鋪旁邊。
“好,咱們來吧!”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速度慢得像是烏龜在爬,那疲累的神情,像是隨時會停在原地,閉眼就開始呼呼大睡——
在她摔倒前,白影陡然一晃,速度奇快,轉眼已來到她身前,將她累軟的身子牢牢接住。
“你太累了。”溫柔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
“我才不累!”十九語音呢噥,卻仍倔強反駁,眼兒明明已經倦得滿是血絲,眼簾重得快要睜不開了。
“唐姑娘,你先歇息吧,宮某不打擾了,這就先告辭了。”他低聲說道,輕柔的把她安置在床上。
她嚥下一個呵欠,搖晃沉重的腦袋,整個人放軟,剛好就壓在宮清颺的身上。
“不行,你不能走,我——你——我們——”她又打了一個呵欠,迷茫的聽見,耳下傳來他徐緩而規律的呼吸,以及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唔,她不能睡,她還有事情要作啊,她要生女兒!
殘餘的強韌意志力,讓她即使閉著眼睛,軟綿綿的小手也自有意識,溜進他的衣衫,順著堅實平滑的男性肌膚,慢慢的往下摸索。
是她聽錯了嗎?還是他的呼吸與心跳,真的有些亂了?
疑問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逝,瞌睡蟲大軍卻來勢洶洶,把她拖進黑甜的夢鄉,然後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宮清颺懷抱著那癱軟的小女人,屏氣凝神,默默等了半晌,卻不見她再有任何動作。
“唐姑娘?”他狐疑的開口,低頭一望,卻見她星眸緊閉,紅唇微張,所有的霸道粗魯,都轉為讓人心軟的嬌柔。
“林師傅——別忘了加水……”她喃喃囈語著,小手仍擱在他的腰腹上,揪住他的衣衫不放。
宮清颺低垂著頭,輕柔的將她的小手拉開。誰知才剛拉開了左手,她右手卻又繞了上來。
“別走——來、來——我們來生女兒……”她又喃喃,眼兒卻依然閉著,呼吸愈來愈平穩規律。
“唐姑娘?”他試著喚道。
她卻沒再回話,只是軟軟的趴在他身上,已經不敵周公的召喚,抱著他昏睡過去,還睡得又沉又甜。
宮清颺嘆了口氣,試圖再將她的手移開。只是,寬厚的指掌,才悄悄握住那軟綿的手,深邃的黑眸卻意外的掃見,那張倦累的小臉上,有著兩圈熊貓也似的黑眼眶。
某種柔亮的眸光,閃過幽暗的黑瞳,原本溫文卻疏離的表情,因為那抹光,史無前例的添了情感的溫度。
夜漸漸深了,宮清颺卻仍圈握著那纖細的手腕,沒有扳離她的掌握。那雙黝暗的眼,也注視著懷裡的女子,久久沒有挪開。
夜色的邊緣,被鑲上一層細細的淡藍,漫天的星星仍然明亮,唐家醬場後方的宅院卻已經開始有了動靜。
釀醬師傅們忙著梳洗,朗聲打著招呼,家眷們交談的聲音、孩子們滿是睏意的呼喊,逐一透過門窗傳來,醬場內的人們睡過一夜好覺,紛紛振作精神,準備應付新一日的工作。
留宿醬場內的宮清颺,卻是一夜無眠。
整個晚上,他都被唐十九“壓制”得動彈不得。這個女人蜷臥在他身上,雙手抱得好緊,小臉偎貼著他胸膛,軟嫩嬌軀的每一寸曲線,都與他貼合,緊密得沒有任何空隙。
只要宮清颺稍有動作,她就喃喃抗議,雙手圈得更緊,即使在睡夢之中,也堅持要抱著他不放。
雖然說,他有一百種以上的方法,可以強迫她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