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它近傅清許的身,翅膀就沒了力,整隻雞下墜,老佛爺救「兄弟」心切,趕緊張嘴咬住它支稜開的翅膀,險險地接住差點與地面親密相處的好朋友。
大公雞卻完全不都被,一隻翅膀在狗嘴裡,另一隻還不停撲稜,腦袋直衝傅清許,赤金色的瞳孔居然冒出實質性的兇光。
它是真的想啄傅清許。
蘇沉魚原本還當戲看著,反正無論如何,一隻雞也不可能傷到現在有武功在身的傅清許,可大紅對傅清許的態度太「兇」了些,難道它能察覺到什麼?
「再橫就燉了你。」蘇沉魚彎腰,在大紅的雞冠上彈了彈,兇相畢露的大公雞老實了,被它翅膀糊了滿臉的老佛爺這才松嘴放開它。
大公雞得了自由,兩隻翅膀老老實實地攏在一起,雖然它沒再向傅清許發動攻擊,但它那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傅清許。
「傅老師,不好意思啊,這隻雞……腦子不正常,不用理會它。」蘇沉魚放老佛爺門,無情地將大公雞關在房間裡。
傅清許搖搖頭。
他怎麼可能會和一隻雞計較。
兩人一狗出門,早晨的冷空氣襲來,凍得人精神一震,老佛爺撒歡地就想跑,蘇沉魚手中拉著牽引繩,哪裡跑得過它,但她沒有出聲喝它――只要她出聲喝了,老佛爺就會老實下來。
「給我吧。」傅清許主動開口。
蘇沉魚毫不猶豫地將牽引繩給他。
繩子到了傅清許手中,只見他手腕輕輕一抖,牽引繩跟著一抖,彷彿有看不見的力氣順過去,老佛爺嗷嗚一聲,乖乖地放慢速度,四肢小媳婦兒似地走著。
「還是傅老師厲害。」蘇沉魚拍手,朝他眨了眨眼睛。
那一刻,他彷彿看到多年前的小女孩,捧著做好的稚團跑進書房,小心翼翼又彎著眼睛對他說:「公子,我剛做好的哦。」
然後把稚團放在几案上,轉身就跑。
溜完一圈狗返回,傅清許忽然道:「小魚。」
「嗯?」
「……可以做稚團嗎?」揣了一路的話,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蘇沉魚沒有說話。
傅清許凝視著她。
過了會兒,蘇沉魚爽快地答應了:「好呀,不過我許久沒做了,方法倒是沒忘,傅老師提點我一下。」
「好。」
「我去冰箱看看,榮嬸應該放著沒有用完的麵團。」她開啟冰箱門,「真的有,這下不用等了。」
她將麵團拿出來,沒有問他是不是經常自己做稚團。
採購食材回來的榮嬸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她匆匆去到廚房,看到小姐和那位傅老師在廚房裡,她笑著說了句什麼,然後回過身,而她身後的那個男人,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一秒都捨不得離開。
「……」
上了年紀的榮嬸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那道目光給她的感覺是――
悲傷。
極致的悲傷。
她想起已逝的丈夫。
榮嬸的丈夫因為意外去世,她和丈夫是自由戀愛,互生情意,最後能在一起,經歷過不少事情。總之,兩人的感情很好。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即使再愛,也不像現在的年輕人那樣愛得轟轟烈烈,更是一種細水長流潤物般的感情。
丈夫意外去世,榮嬸帶著兩個孩子,好在莫家人幫助了他們,讓他們不至於流落街頭。、
起初,對丈夫的死,她是沒有感覺的。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沒了呢。
慢慢的,開始明白,那個人不在了,不會對她笑,不會給她買愛吃的零食,不會下了班回來哄孩子……從丈夫去世到現在,這麼多年了,榮嬸從來沒有為丈夫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