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魚和朱亦安只好去了角落,兩人一起蹲著,互相看看,頓時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落魄。
出師不捷啊。
「小沉魚,是我不好,拖累了你。」朱亦安臉上的嬉笑消失了,愁眉苦臉地說了句。
總共六場拍下來,除了導演以及周圍的看客,感受最受的還是要數朱亦安,要說蘇沉魚的每一場發揮有多麼大變化,那也不是。
但她每一場確實變化,她變得更加自然、更加遊刃有餘,以至於和她搭的朱亦安,跟不上的話就會讓整段戲都塌掉。
說白了,蘇沉魚入了戲,而朱亦安沒有。
「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沒辦法把你當成阮知之。」朱亦安嘆氣,「我以前也和女演員拍過感情戲,但是從開始到結束,都挺順的,不過最主要的是和她們不熟,一開始都不認識她們。」
「問題是,我和你太熟了。」朱亦安隨手撿起旁邊一截粉筆頭,在地上畫了個小豬頭,「想當初我和經紀人誇下海口,哥哥跟那些陌生人都能搭得很好,跟你那就是強強聯手……結果一頭栽在沙灘上。」
蘇沉魚見他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往他肩膀上拍了拍:「豬豬哥,說什麼氣餒話呢,這才剛開始呢。這樣吧,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就叫我阮知之,我也不叫你豬豬哥了,陸方寒,你可是學霸,學霸遇到困難是要去戰勝困難的,而不是選擇逃避。」
朱亦安瞅她。
蘇沉魚輕輕地說:「陸方寒,你不是討厭我嗎,這樣看著我,是喜歡上我了?」
「笑話,我喜歡一頭豬也不可能喜歡你。」朱亦安冷漠地說。
他漸漸地,好像找到一點自己是陸方寒而不是朱亦安的感覺了。
……
「《致最好的我們》第58場第7次……」
……
「過!」導演終於滿意了,點點頭,面帶一丟丟笑意看向鏡頭裡的兩位年輕人,以資鼓勵。
朱亦安如釋重負,與蘇沉魚舉手擊掌,拍了這麼久,終於有了個好兆頭,接下來的幾場戲進行得比較順利。
「這個蘇沉魚,進步明顯啊。」副導演結束b組的戲,過來看了會兒,忍不住與導演小聲交談。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試戲時蘇沉魚的表現,從試戲開始,他們就能看出蘇沉魚是會演戲的,然而正因為太「演」,反而「假」了。
陳導嗯了一聲,說:「她認真了。」
副導演認同他的評價:「看來是顆好苗子。」
「是不是,再說吧。」雖然之前試戲時蘇沉魚救周桑桐的行為,免去導演組一場麻煩,但不等於導演在片場就會放水,該罵的還是得罵。
「我去拿樣東西。」林導拍了下陳導的肩膀,就聽陳導嘶了一聲,他疑惑:「怎麼了?」
陳導搖搖頭,表示沒事。
他自己還奇怪肩膀是怎麼疼起來,想來想去,今天碰過他肩膀的,就是幾個小時前蘇沉魚被他罵了後,替他捏肩的那一會兒。
可都過去了幾個小時,總不至於剛捏的時候不疼,捏完幾個小時後疼吧?
難道是風濕?
陳導尋思著,等結束這部戲,該去找中醫拔拔罐了。
「收工――」
下午六點,隨著導演這兩個字地吐出,所有人的精神瞬間鬆懈,片場頓時有了熱鬧的聲音,工作人員有說有笑地收拾他們的東西,兩位演員解放了,可以隨劇組準備的車走人。
「導演,我們下午表現不錯吧。」朱亦安笑嘻嘻地沖陳導揮手。
隨著今天的拍攝工作收工,陳導也沒那麼嚴肅了,臉上有了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脾氣,工作的時候控制不住罵演員,因此大部分和他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