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不吭聲也會引來反響。
突然有聲音在我旁邊悄悄的響起,“你看那人熟不熟悉……長的像不像寧嘉集團那女董事長?”
我心裡一顫,下意識低下腦袋。
這年頭,就算是命不能要,但現如今命還有著,就得要臉。
卻沒想到那人聲音更大,“我怎麼看那人就像是那女董事長……快快快,小蘇,翻翻她的案卷看看她叫什麼……”繼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翻動紙的聲音,不過五分鐘便給了結論,“天啊,真的是她!那個叫寧蔚的傢伙。”
“她怎麼犯這樣的事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想,她之前不還涉嫌車禍殺那什麼情敵麼?還有那後來,不還在晚上飈車?這次又撞人,完全是正常啊……”
“這人是不是瘋子啊……”
議論聲音越來越大,起初還有些顧忌,到後來簡直就是堂而皇之的討論,這樣一來,連旁邊某些“嫌疑人”的陽光都看向我,眼神鑽研考究,儼然我是怎樣的凶神變態。
我倒是坦然了。
人就是這樣的奇怪,或者只是我這樣,潛意識的人來瘋。在大家都還沒作出什麼結論的時候反而會感到緊張,會遮遮掩掩。因為遮掩到位的話,還有不被辨認出來,不讓事情惡化的可能。可一旦真相大白,便會連遮掩的心思都沒有,乾脆坦然面對大家。
不是已經認出來了麼?不是說我是敗類變態嗎?反正藏著掖著也沒用,乾脆大方的給大家看。
中國古語,也管這樣的心理叫“破罐子破摔。”
我低垂著睫毛,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周圍是越來越質疑帶有挑釁意味的評論聲音,起初還是小聲的反駁,後來簡直就是兇悍的人身攻擊。可我不在乎,仍是面色麻木的維持著姿勢。
直到眼前突然一黑,我被嚇了一跳,猛地伸手去抓。可手背卻被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心熱的彷彿蘊著了火,燙的我手一顫,繼而頭被黑色風衣給蓋住,我任著他的牽引,全世界鋪天蓋地傾襲的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其實保人的程式很簡單——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順便填些手續。
我算是慣犯了,上次季南安他娘林早死的那次,我已經被這樣“程式”了一回。我從衣服縫隙裡看到他將手續辦妥,原以為就此可以滾蛋,卻看到他聲音陡然變冷,“公安局不是保護人民的地方麼?什麼時候增添了給八卦新聞提供訊息的功能?”這聲音實在是不恭敬,那對面的小警察立即發毛,“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犯了錯,你還有理了?”
“我有沒有理,你們的馬局長可以和你溝通。”季南安聲音更厲,明明語氣波瀾不驚,可字裡行間偏偏帶一種無法迴避的氣勢,“這些你們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被推了過去,“今天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只聽那小警察唯唯諾諾,“關於寧董事長的半分訊息,我們都不會透露出去。這您放心。”
唇齒間溢位輕輕一哼,我的手腕被大力一扯,他帶著我想要轉身就走。
我卻差點“啊”的一聲叫了起來,簡直是用盡全力,才把這痛叫給憋迴心裡。
我這次沒有傷到其他地方,唯獨胳膊肘彎那地方被劃得不輕。原本是縫合的時候打了麻醉劑,所以不疼。這半天藥效過去,再加上被他一拽,簡直像是刀子捅進去一樣,疼得鑽心。
可是很顯然,現在並不是查傷驗傷包住傷口的時候。
果真,隨著那外面的涼風撲的一下吹入我的脖頸,眼前彷彿有焰火繁雜綻放,在這樣的夜晚,又不是逢年過節,能發出這樣光束的,只有攝像機的閃光燈。
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
想過現在訊息發展的迅速,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