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潔的很多話我都不敢苟同,可有一句話卻是戳到了我的痛處,這樣硬頂下去是沒有好處,而且,我的自尊,在當下這種情況下,確實是萬分重要的。
還有,本來我曾以為我於那個人而言,也許會是不同。
可是上次臨別時那冰冷的眼神,瞬間打翻了我這麼久以來的信仰。
我以後後悔不後悔我不知道,但是當下情況,我找不到第二條路可以走。
寧潔不知道,在那個人面前,我唯一剩下的就是這點的自尊。甚至很多時候,連這點自尊都會蕩然無存。
我是那麼自卑,自卑的在他面前,就還剩下一個空架子艱難支撐著。
所以才會在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沒等他說完一句話,就那樣落魄的落荒而逃。
第二天,我很早便召集人事部開會,只有一個決定,召向姍回職。
顧遙拿著那呈批單驚訝的看著我,“董事長,您真的決定要這麼辦?”
“嗯,”我點頭,“快去做,別耽誤太長時間。”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還用你問麼?”我抬起頭看他,“我是董事長。”
他的臉色刷一下暗了下來。
其實在那剎那我便後悔了,在這個公司,對我死心塌地的人原本就不多,同處了幾件事情,顧遙是對我僅有好印象的幾人,他為人老實利落,很多時候確實也是為我著想,問我這樣一句也是為我考慮。
他噓寒問暖,我剛才的反應確實很不是東西。
“對不起,顧遙,”我笑了笑,覺得頭疼似的揉著眉角,“向姍不是流了孩子了麼?不管怎麼說,外面人都說這孩子沒了是和我有關係。這樣說來說去時間一長我也覺得有些愧疚,所以不如干脆把她招回來,全當補償個虧欠。”
“這樣不行,”顧遙抿唇,“董事長,如若您這樣想,這法子絕對不行,您越是這樣降低身份做事,外人越覺得您會做賊心虛。現在輿論已經對您很不利了,您這樣低聲下氣,只能給人把柄,讓人家覺得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到時候,你更是百口莫辯了。”
“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我擺了擺手,“別的你不用管,你去做就行。”
“董事長……”
我揚眉,“難道,你還建議我就此事開個新聞釋出會?”
顧遙抿了抿唇,似是有什麼話要繼續說出,可終是欲言又止。
只聽到一聲門響,他終於將門關上。
我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嘆氣。
然後舉起電話,思索良久,終是給向姍打過電話,這世界多麼奇怪,我曾以為自從向姍離開公司,我再也不會撥打這個人的電話,卻從沒想到終有一日,我會將她再請回來。
仔細想想,這個女人,簡直是我的劫數。
電話很快就接通,可我沒想到會是那個人接的電話。
我愣了一愣,本來還準備好的措辭在那一聲熟悉的“喂”字之後全盤消失,直到那邊出現令人窒息的沉默,這才又開口,“我是寧蔚,”我竭力讓自己語氣平靜,“如果向姍身體復原的話,下午讓她回來上班,復職手續人事部都已經辦好,還是原職位,原……”
那邊將我未說完的話突兀打斷,“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他的話十分冷硬,明明語氣簡短,卻像是有尖端生出銳利的角,“你不要擔心,我沒要做什麼,”我被他這樣的語氣弄得心裡發澀,只有扯唇微笑,“我只是想,外面人都說是我把孩子給弄掉的,雖然這話有點偏頗,我不想承認,但是聯絡我叔叔之前做的事情,事情也算是屬實。這事我對向姍有些虧欠,雖然不能替代她生個孩子,或者是自己也流產一個讓她解恨一回,但是我盡全力彌補她,當下之際,就賠她個工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