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要她,那就不要再表現出捨不得她的樣子,那畫面,太殘忍。
“你走!”夏曼想推他離開,不願與他在同一個空間裡,只是剛開刀的傷口,禁不起連著兩次的激烈動作,白色的紗布上再度染上紅色鮮血,傷口似乎又裂開,那深入骨髓的痛,讓她忍不住抽氣。
“好,我走、我走。”御堯壓住她不停揮動的手,怕她又傷了自己。“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
“出去。”夏曼不想聽,一點都不想,仍不停的掙扎著。
雖然被拉扯的傷口很痛,但她被傷過的心更痛。
“夏曼!”御堯大吼,雖然痛心卻仍阻止不了她的自殘。“夠了!你別再胡鬧了!”
一句話,吼得夏曼目光溼潤,聲音沙啞,她心痛地望向和她深眸相對的御堯。
“的確是夠了。”夏曼看著他,那眼裡有抹決絕。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走,有多遠就走多遠,我要見我爸,我要見他,我要別人保護我,從此之後,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他已經與她沒有任何關聯,從今以後,再也井水不犯河水。
“夏曼!”御堯忍不住咆哮,無法忍受她要將他推開的宣告。“我必須留下來保護你,我不能走。”
“用不著!誰都能保護我,我就是不要見到你,我不希罕你的保護。”夏曼滿腔憤恨無法平息,她的愛竟然遭他如此蹂躪。“反正活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她的掙扎越是激烈,紗布染的血也就越多,看到這一幕,御堯的心破碎不已,他想,這一輩子應該再也無法復原了。
他無法制止她的自殘,只能用力的將她從病床上抱起,將她緊緊地擁人懷中,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完全被卸除。
“曼兒、曼兒,不要再折磨我了……”御堯的臉埋在她的頸項裡,聞到的全是藥物的氣息,他閉上限,胸腔漲滿酸意。
“算我求你,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看你這樣……我好心痛、好心痛……”御堯完全亂了方寸,失去該有的理智。
傷,落在她的身上,卻也疼在他的心上。
他只能求她,貼在她耳畔輕聲細語的求著她。
不要再推開他了,至少,現在不要。
他想陪在她的身邊,在經歷了性命交關的這一刻後,他真的無法離開她。
夏曼聽到他說出口的話怔住了,忘了要掙扎。
他哀求的低啞嗓音,穿透她的耳膜,擊中她震顫的心房。
夏曼瞳孔一縮,心坎驀地一震。
他為她感到心急如焚嗎?他肯為她放下自尊嗎?
夏曼怔怔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俊朗得讓她心動的男人,但她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是永遠都不會愛上她的男人……
既然不會愛上她,又為什麼要為她心痛?
御堯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牢牢地、銳利地看進她清亮的眸底。
“你現在情形還很危險,我必須二十四小時都守在你身邊……”他不能讓她再遇到任何危險,絕不允許!
“你擔心我?”夏曼打斷他的話。
御堯咬緊牙,兩眼直望著她,想起她剛才的激動,他不願見到方才的事情再次發生。
“是,我擔心你。”御堯給了一個她想聽的答案,終於見到她扯起嘴角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剛才說,你為我心痛?”夏曼貪心的想要聽到更多。
“是,好痛、好痛。”御堯再次點頭。
真心話似乎一說出口,就再也關不住想表達情感的慾望,縱使他告訴自己,那只是為了要安撫她才脫口而出的話,他卻無法否認,那些話再真實不過了。
“那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