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暗紅絲絨的盒子,開啟了,遞到她跟前:“我希望這次有足夠的誠意。”
秦莫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連冷都忘了,她只當他先前開玩笑,沒想到他來真的,她咬了咬指尖,會疼。
“都說求婚送紅玫瑰好,越俗越好,我覺得還是太冒險,為了避免你再甩我一巴掌,我自作主張地選了紫色鬱金香。”他自顧自地說道,完全無視她半呆滯的狀態,“戒指是上個禮拜定做的,我目測了你的戒圍,希望誤差不會太大。”
見秦莫堯依舊沒反應,曹辰峰咳嗽了一聲:“秦莫堯,我在跟你求婚,你是不是應該表現地驚喜一些?
秦莫堯終於有了動靜,她抬頭看曹辰峰,他現在的表情,跟開車到利物浦說要追求她的那次一樣,明明做著狂熱無比的事情,又十分誠摯,眼神卻異常冷淡,冷淡到看不出任何愛意。
秦莫堯這回完全清醒過來了,她尋思了一下,這樣幹愣著已不是辦法,總得說點什麼好,正斟酌著要怎麼開口,握在手裡的手機卻響了,編導催她上去開會,用十萬火急的口吻
她掛了電話,看他:“這,我想我要考慮一下。”
“當然,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他照舊是一本正經,卻把花和戒指塞到她懷裡:“外面冷,快上去吧。”
她點了點頭,往回走,走了幾步,又覺得不放心,於是又回頭,對他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曹辰峰也點了點頭,輕輕扯動嘴角,似乎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只揮手讓她進去。他背後的廣告牌上光影閃動,他臉上忽明忽暗,如隔了一層霧般看不真切。
事實上,她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秦莫堯靠在電梯裡,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依舊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曹辰峰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還大半夜的發神經一樣抱著一束花在瑟瑟寒風裡跟她求婚?他對她根本就毫無愛意,為什麼想跟她結婚?
她卻沒來及地問這些,甚至都沒想起來問這些。
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秦莫堯難得地沒有睡意,一旁一起走回房間的同事打著哈欠還一臉羨慕:“工作結束後有花收,你男朋友好體貼,真羨慕啊。
她笑笑:“要不送給你?”
同事擺擺手:“得了,我對花粉過敏……
各自回了房,秦莫堯把花擱在堆滿了衣服的床上。已經習慣了在每次出差一到酒店後就把房間弄亂,那樣比較會有家的感覺,讓她安心。
換衣服的時候,她掏到了口袋裡的戒指,forevermark的經典婚戒,中間一顆主鑽和周邊嵌著的輔鑽拼成雲朵狀,璀璨到炫目。沒有女人可以拒絕這樣珍貴而獨一無二的光彩,秦莫堯遲疑了很久,終於取出來,緩緩套在左手無名指上,尺寸不大也不小,剛剛好,叫她不得不佩服曹辰峰的目力,然而才套上,她又彷彿觸電一般,迅速把戒指取了下來,放回盒子裡,啪得一聲關上,扔在床頭,再也不敢去看。
接下來的兩天,她試圖先不去想這件事,如常地工作、開會,甚至沒跟人提起這件事,就連薛璐都沒說。但是隨著歸期將近,她終究要回去面對曹辰峰,無論是接受還是拒絕,都要給他一個答案。
直播的最後一天,秦莫堯在商業會展中心遇上常睦,結束訪談從三樓下來,他正好跟一位女士一起走上樓梯。秦莫堯忙著跟編導商量後期製作,也沒注意,直到擦身而過的時候才有覺悟。常睦同時看到了她,微微點頭一笑,她也點頭,側臉時目光掃到他身邊穿黑色套裝年過半百的夫人,其實只是一瞥,表情都沒變,腳步也沒做停留,直接跟著編導一起下樓去了。
後來在車上接到常睦的電話:“出院後就沒見過你,既然遇上了,正巧我導師也在,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