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幸好,幸好自己堅持了下來;幸好,幸好正純喜歡的是自己。
沐林的心裡充盈著感激的暖流。
正純手頭正在寫的稿子已經寫得七七八八。今天她沒有接著往下寫,而且翻看著從前的文字,逐一進行修改。認真打定主意,把原先設定為冷酷絕情型的“男豬腳”改成了一往情深型。
至於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隔壁那個好事的傢伙,絕對可以算做是“罪魁禍首”。
想到這裡,嘴角就忍不住又翹了起來。到底是受了每天簡訊息的“騷擾”呢,文章裡有好多個錯別字;在以前,她可是以自己打字錄入的準確率而極度自豪呢。不過,這種甜蜜溫馨的“騷擾”,她倒是甘之如怡。
正雪坐在她的身後,今天沒有早早就睡倒,她也在挑燈夜讀。
前兩天,孫家嬸嬸跟沐林一起鄭重其事地來到了文家;兩家長輩聚在一起,鄭重其事地吃了頓飯,算是把兩個人的婚給訂下來了——可憐正純還沒來得及感傷,就已經變成了人家的“未婚妻”。不過,那些細節回想起來還是蠻幸福的。
在鍵盤上奮鬥的正純眨眨眼睛,無聲地一笑。想起沐林那張斯文溫柔的笑臉,心中便是一暖。明顯能感覺到的,他現在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在直線上升中。
“哎,正雪——”正純停下打字的手,轉過椅子,看著正在苦讀的妹妹,“你說,如果一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呢?”
“那可多著了。”正雪連頭也不願意抬,“有可能是看上了她的家世、背景,也有可能是被她的美貌迷惑,還有可能娶她之後的其他什麼好處。”
“呸!”正純唾棄她,就知道問她也不能有什麼好答案,要不是除了她之外再沒別的人好問,她才不會問她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這顆陰暗的心裡,全是一些骯髒的想法。”
“那你別問我呀!”正雪抬起頭,扶了扶眼鏡——她近視的度數不高,除了在看書的時候一般是不戴眼鏡的——眼睛裡閃動著戲謔的光芒,“可見有人的心裡在動搖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少女懷春?”
“文正雪!你一天不惹我就難受,是不是?”正純衝她擠擠鼻子,“人家在跟你討論正經的事情,卻被你說得那麼不堪!”“呵,是的。因為你一天到晚廢話一堆,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詞窮了,是不是?”正雪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西洋鏡,“一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呢?”她懶洋洋地重複著姐姐的問題,“你出身小康,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背景,又清湯掛麵,沒有可以稱得上是美貌的東西,更不可能帶給人家其他什麼好處——那還有什麼好問的?願意以身相殉,拯救你於水火的傢伙,還能圖到什麼好處呢?當然是看上你的人唄!其實你心裡也明鏡似的,就是不敢確定;你心裡沒有把握,非得從我這個旁觀者的嘴裡聽到答案才能心安。我說得對不對?”
若不對著自己的遲鈍姐姐,文正雪斷斷是不會說出如此長篇大論來的。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累!
被妹妹這麼一說,正純悻悻地嘟起嘴巴,“你這個大毒舌!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什麼以身相殉,什麼拯救我於水火啊?難道我是什麼恐怖分子?還清湯掛麵哩?人家是清秀佳人好不好。”
正雪做了一個噁心欲嘔的表情,然後搖著頭,不再理會她,把目光投到手中的書上,“你別在那裡患得患失的,連帶還要影響我看書——奉勸你一句,如果你心裡有什麼結打不開,直接去問那個讓你傷神的男人就好了!你們不是已經訂婚?”
正純衝低頭的正雪吐了吐舌頭,又擰過身子,繼續面對自己的電腦螢幕。那上面一頁頁白紙黑字,從前她最愛的東西,現在卻讓她心裡微微泛著一股煩悶的火氣。
問他什麼?問他到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