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伶兒突然想起,她說:“你們別再叫我小姐了。”她看她們三張小臉皺成一團,忍住笑佯裝正經地說:“我知道宮主罰你們當我的丫鬟,所以我就是你們的小姐。現在我命令你們叫我伶兒姐姐,聽到了沒有?”
三胞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好,現在你們都坐下來陪我吃飯!”柳伶兒很高興找到方法擺平她們。
飯後,柳伶兒靈機一動,“命令”龍小螢到“繡房”去拿些刺繡工具和布匹;龍小螢受到重用顯得得意洋洋,她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柳伶兒看天氣不錯,就帶著她們到園子裡,自己坐在亭子裡刺繡。
三胞胎帶著她們的寵物在她附近玩耍,傳出陣陣嬉笑的聲音,柳伶兒臉上不自覺地展露笑容,真羨慕她們過得這樣無憂無慮!她從小就寄人籬下,雖然老爺對她很好,但總是不像住在自己家那樣悠由自在;但為什麼她怎麼就是不記得爹、娘,還有小時候的事情?
跟阿金在樹上攀上攀下的龍小蜚,最先發現了令狐飛鴻──
她有如“乳燕歸巢”地從樹上撲到他的身上:又叫又跳地嚷嚷:“令狐大哥來了!令狐大哥來了!”
龍小螢、龍小蜜也圍著他,臉上洋溢興奮的笑容:“金璃宮”難得有客來訪。
柳伶兒好奇地打量──他頭戴方巾,身穿玉色綢緞直袍,腰墜綠澄玉佩,看這身打扮,像個富家公子;再仔細端詳,他的目光銳利有神,兩道劍眉英氣勃發,微上揚的嘴角隱藏不住明顯的狂傲不拘氣質。
“小蜚,你愈來愈重了!”令狐飛鴻揚起一道眉,嘲笑地說。這三胞胎跟他最合得來的就是龍小蜚,他們兩個可謂是臭氣相投──皆是我行我素之徒。
“令狐大哥,這次你帶什麼給我們?”龍小蜚撒嬌地問。
“在我房裡,你們自己去找!”他話還沒說完,龍小蜚已滑下他的身體,帶頭跑走,一向較穩重的龍小螢也心急地拉著龍小蜜緊跟在後。
令狐飛鴻轉過頭,好整以暇地端詳站在樹下的柳伶兒。
聽嚴鈺說過,她今年該有十七了;只是她這般細瘦,看起來還不到十五。瓜子型臉蛋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只涉世末深、不知危險的幼鹿、好奇、溫婉地回望他。
令狐飛鴻不禁笑了!她跟嚴鈺真是極端的對比──
一個是強悍無情、冷若冰霜,讓人一見即畏懼膽寒;一個是氣質婉約、嬌弱可人,能誘發人深藏心虛的憐惜心。
或許就是她有這樣的特質,才能滲入嚴鈺那顆複雜、提防的心!
令狐飛鴻斂神,說明來意:“你一定是伶兒,我是嚴鈺為你請來的大夫。”
柳伶兒困惑地瞧向他,低柔地說:“我的傷已經好了。”
從她短短的回話,令狐飛鴻聽出她的氣血不足。
“怎麼你受了傷?”他口中隨意問著,同時凝目仔細端倪她的臉色──細緻的臉龐透著淡青色的蒼白;這是毒素長期沉積在體內的結果。
柳伶兒聞言訝然,這個大夫真奇怪,竟然不先問明患者有什麼毛病,就來看病了。她說明道:“前些日子我被熱鐵烙傷了,不過現在已經好得差不……你……你……”柳伶兒猝然驚呼。
令狐飛鴻一縱身就到她跟前,伸手推高她的衣袖,兩指搭在她的脈門上,眼睛掃過她的手臂:“是好得差不多了,嚴鈺真捨得……浪費那珍貴的藥膏……”他語帶不滿地咕噥。
柳伶兒不解其意,想抽回手;但令狐飛湊突然怪聲問:“嚴鈺給你吃了什麼?”
她想了想,才瞭解他的問題。“‘神蜍丸’,阿蜻說那是養氣保身用的。”
難怪!令狐飛鴻緩緩放前柳伶兒的手。
“神蜍丸”能治病解毒,就是因為嚴鈺給她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