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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心,笑得豁達而堅強。

“我很好,別擔心。只是可惜聽不見她打呼的聲音了,有點兒睡不著,我不得不從旁邊的農場借了一頭小豬放在臥室裡。”

周圍人大笑,謝宇在笑聲中溼了眼眶。

相戀多年,結婚五年,一旦分離,令人抓心撓肺的反倒不是感情——感情早就無可挽回地轉淡、破裂,否則也走不到這一步。

最難過的是習慣,是想讓Lily幫忙遞杯水時無意中喊出的一聲“蔓”;是沒有鼾聲的、太過安靜的夜晚;是洗手檯上面殘留又被扔掉的那幾件她懶得帶走的化妝品……

離婚的時候,何蔓搬家搬得很快,也不告訴謝宇她到底搬去了哪裡。

他靠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何蔓利索地指揮工人:“這些,這些,都打包,其他的不用。”

何蔓的神情依然是平時工作時能見到的,嚴謹、理性,甚至有點兒刻薄,看不出任何一絲她是離婚搬家的樣子。

他曾經以為雖然辦手續很快,可她搬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兩個人畢竟在這套房子裡生活了太久,沒經驗的人總以為搬家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和電視上演的一樣,幾個紙箱子就能裝走一切——然而生活痕跡哪是那麼容易清除的。她的衣服,她的化妝品,她的檔案、書,她的咖啡壺,她的幾十雙鞋子……

零零碎碎收拾了大半天。謝宇一直繃著臉,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他們的進度,可是眼看著客廳漸漸被箱子和袋子堆滿,他心裡到底還是難受了。

客廳裡的那些東西,大大小小,都是何蔓的存在感。

它們走了,她就不存在了。

“你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從外環搬進中環的那一次?”他鬼使神差地開口和她講話。

何蔓沒答話。她懶得回答他的任何問題,只是轉過臉,用目光來藐視他的沒頭沒腦。

謝宇不再講吓去。何蔓繼續彎下腰去清點東西。

也就是結婚前一兩年,他們決定在中環附近租一套房子。外環畢竟太遠,每次加班到很晚的時候,地鐵都停運了,回家變得格外不方便。那時候兩個人條件好些了,可還沒有像現在一樣。搬家前,自己花了好幾天時間細細打包,要趕在舊房子租約到期前搬走;何蔓則在網路上比較幾家搬家公司的價格,最後咬牙選了最便宜的,條件是需要他們自己先把東西搬到樓下,人家只負責跟車運貨,到地方之後,還得他們自己再把東西搬進新家。

為了省錢,沒辦法。大夏天,兩個人都熱得汗如雨下,上一層樓歇一次,相互看一眼,笑一笑,再接著搬。

“以後再也不搬家了,半條命都摺進去了。”

何蔓那時候的氣話,言猶在耳。

現在不同了,她可以在工作之餘,讓秘書幫忙定一家服務最周到的搬家公司,不必考慮價格,幫她把屬於她的所有東西都安置妥當,連一根頭髮都不會落下。

打包完畢,何蔓指揮著搬家工人出門。

謝宇並沒有送她,他站在那裡,何蔓一眼都沒看過他。

“我把鑰匙放在桌子上了。”

這就是她在這個家裡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謝宇都記不得自己有沒有回應,可能說了一句“好”,也可能只是點了點頭。

何蔓睡相安恬。謝宇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臉龐拂過,手指卻沒有觸碰她。

她只記得他們蜜月時發生的那些甜蜜的事,記得共苦,記得同甘,卻不記得後來所有的對立、爭執、惡言相向和漸行漸遠。

謝宇還記得他們之間最後一次像今晚一樣面對面談話,是車禍前,在公司的會議室裡。

雖然兩人已經離婚,但在同一家廣告公司上班,謝宇是業務總監,何蔓是創意總監,那麼多公司會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