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推掉?那晚上要做什麼?會閒得發慌。”玫瑰眼皮一直往下掉。現在是深夜兩點,她著實倦了。
“再說派對也很有意思的,熱鬧得不得了,常常有新玩意兒,如果你經常參加的話也會上癮的,何況可以互相爭奇鬥妍也是一大樂事啊……香香淺笑地解釋。
春喜必須承認,她對這樣的“生態環境”不是很瞭解也不太想了解,不過玫瑰和香香是她最要好的朋友,這一點絕不會因為興趣和習慣的迥異就改變。
“只要你們覺得開心就好了。”她緊緊環著她倆。
“你在看‘蘇絲黃的世界’?老實講,雖然覺得耳熟能詳,還從來沒有看過這部片子。”玫瑰好奇地問,“在演些什麼?”
春喜按了播放鍵,輕輕地訴說著劇情,“這是一段異國之戀,想要從事作畫的美國男主角到了香港,在渡輪上認識了嬌小動人的中國姑娘蘇絲黃,她自稱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可事實上她是個陪美國水手跳舞的吧女,維繫生活的動力就是夢想,她幻想自己或許有一天會從卑微的塵土變成純潔的雲,由貧賤的吧女變成高貴的淑女,還有一個愛她的男人深榮地寵她、珍惜她……”
螢幕上,古典纖巧的蘇絲黃正痴痴地坐在大床上望著窗外的黃包車和行人穿梭,在男主角專心地將她入畫時,她輕輕吟唱起一首歌。
關於中國的傳說裡,那小小的塵泥望著天空白淨的雲朵,多麼渴望自己也能化為白雲的那個故事……那首歌……
第七章
早晨,春喜穿著厚厚的粉紅色棉襖和白色牛仔褲,邊發呆邊走向公車站牌。
天氣越來越冷,再過一個多月就要過農曆新年了。
一到過年,除了阿公阿嬤爸爸媽媽以外,就讀雄中的弟弟和姐姐、姐夫也會回來,熱熱鬧鬧的圍爐團聚。
真快,她到臺北也好幾個月了,從開始的陌生變成了現在的熟悉自在,有時候她不禁會想,人的適應能力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而且慢慢地,新的東西也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融洽得幾乎分不開。
例如香香、玫瑰,還有……想念韓拓的心情。
怎麼會這樣呢?對一個僅見過三次面的男子有這樣牽牽掛掛的心情,究竟是她太寂寞了,還是緣分真的到了?
幾乎年年她都希望在過年的時候能夠牽著情人的手漫步在鄉間的田埂上,將冰涼的小手放入他的口袋裡取暖,兩個人坐在圍牆上聽著左右鄰居此起彼落的鞭炮聲和恭喜拜年聲,等到晚上和家人擠在一起吃大火鍋,飯後拿出撲克牌,在笑聲中廝殺。
春喜吁了口氣,她想太遠了,世事哪能盡如人意呢?
甭說她現在還沒有物件,就算有了物件,對方哪可能深情體貼到大過年的陪伴她回家?
而韓拓……她再深深地嘆了口氣,韓拓喜歡的人是玫瑰,更不是她所能奢望貪圖的。
“我一定是太寂寞了。”她站在公車站牌下大聲宣告。
寂寞到分不清楚自己和韓拓的距離,分不清楚她根本不是韓拓要的那個女人,也分不清……其實她和韓拓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陷入深深的消沉靜默中,心頭酸酸的滋味怎麼也拂拭不去。
“春喜。”一個低沉自制的聲音響起。
周圍有女孩子驚喘吸氣的聲音,她也置若罔聞,兀自在忽悲忽喜的思緒中浮沉,直到小手被熟悉溫暖的力量掌握包裹住,她才倏然清醒過來。
她猛然抬頭。
高大英俊如電影裡走出來的男主角,一身鐵黑色西裝完美地襯托出他的挺拔和卓爾不凡,韓拓的濃眉微挑,眼底有著掩不住的驚喜。
“上班嗎?”他低頭問。
她慢慢地仰望著他,這才聽到了他的問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