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說她性格里面有著特別對立的矛盾性——在兒科醫生的角色上,她可以做到一絲不苟,認真得近於迂闊和古板;而在舞廳跳舞的她,又是那麼瘋狂,*,奔放,她把自己完全投入到震撼的節奏裡,隨著音樂忘我地搖擺……
那是她生命的另一種吶喊與表達。
林微由於出色地舞技,很快成為舞池裡倍受矚目的焦點、舞后。看過林微跳舞的人,幾乎沒有人相信,她的專業竟然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兒科大夫。
林微自己也說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診室裡正襟危坐的,還是舞池裡歇斯底里的——哪一個?
一個深夜獨自去舞廳跳舞的女人,難保不會讓人想她是為了豔遇。林微來這裡卻只是為了跳舞,跳完,自己打車走人。很多陪她跳過的臨時舞伴都覬覦著能跟她有更進一步的交往,可林微對那些追求她的人放出話來:“我們只在舞池裡是搭檔,離開這裡就什麼都不是了——我還不想把生活搞混!”
第三章 徵婚啟事 5。
而自從上一次“救死扶傷”的事蹟發生以後,真的讓林微改變了,動搖了,無措了……
麥哈德狂熱地愛上了林微。他要他相信:當他那天早上從昏沉的夢魘中醒過來,看到林微的第一眼,就已經愛上她了。她卻極力想使他明白,感激是感激,愛是愛——這是兩種不一樣的情感,不可以混為一談。麥哈德經她這麼一說,更確定了自己的感情的性質就是愛,千真萬確的,連每一個指標都完全符合……
“那麼說,你也愛上他了?……” 小武明知故問。
林微說:“應該是吧……麥哈德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把什麼都告訴了我,他說他在科威特已經有兩個太太,你知道,他們那裡的法律,男人娶兩個妻子是受到保護的。他說他繼承了祖上遺留的酒店,一份還算說得過去的產業。並且,他一定要娶我,非常正式地,和我 結婚……
“麥哈德在中國的居留簽證有效期只有三個月,這意味著他每三個月就得回去一次,否則會被認為有移民傾向。為了能跟我在一起,這一年來,他都是每三個月回去一次,在家鄉住上三個月,再進來,住三個月,往返在兩地……
“……他在國內的業務早就辦完了,你想啊,他要不是真心的愛我,何苦這樣奔波和折騰自己?!”
林微目前所想的一切,好像只是為了從小武那裡得到證實,而並不想從她那裡找到答案。
“那你打算怎麼樣呢?”小武問。
“你知道的,我的性格里有很保守的一面。在沒有結束一段感情以前,很難讓自己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我……已經和老宋辦了離婚手續……”
小武為她的草率感到震驚:“我當初只是直覺感到你和一箇中東那邊的人會有緣分,可並沒讓你離婚啊?……”
“是我一定要這麼決定的。”林微此時倒很平靜,“其實我跟老宋提出來的時候,老宋也被驚著了,他從沒想過這話會從我嘴裡說出來。可我就是說了,說了以後才覺得,一切根本沒之前想的那麼複雜。人很多時候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真事到臨頭反倒變得簡單了。放不下的就只有兒子。兒子上二年級了,很乖,他說他要跟爸爸一起過,我也沒攔著。兒子以前跟他爸爸的關係就很好,像哥們似的,我想,尤其是男孩子,生活在父親身邊可能會更好吧,儘管我很捨不得,可我能給他什麼?我連足球都不懂……
“我現在也無法確定我和麥哈德的結果會怎麼樣?會不會有結果?反正要我嫁到科威特是沒戲了,根本不可能,再說那兒兵荒馬亂的……我在這裡有我的事業,在那,我算支邊還是算援建呢?
“……他過來好像也不現實,畢竟人家那邊有兩個太太,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