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膽氣,便道:“鳳,你聲音要大點。我表哥耳背,這裡這麼吵,他哪能聽見!”說完伸筷子往林卓碗上敲了兩下道:“梁鳳問你被分配在什麼部門。”
林卓抬起頭朝王裙綻放一朵笑容彬彬有禮的道:“抱歉,剛剛走神了。唔,似乎分在1線吧”
梁鳳聽罷也抬起頭飛快看了他一眼喃聲嗯了聲,低頭不在做聲。王裙被林卓那個笑容整的心有餘悸,滿心滿肺開始悔恨著剛才的舉動,以至於沒察覺到梁鳳的異常。
“下班後我到保安室等你。”林卓起身收拾好飯盒扔下這句話揚長而去。王裙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手中的筷子悄然滑落碗中。
唉,這張嘴又惹禍端了。王裙單手撐住額頭一側,哭喪著臉,有氣無力的收回目光瞪著碗中的飯菜頭疼中。
“裙.....裙子?”
“嗯?”
“.....”
“怎麼了?”王裙本有點心煩意亂,聽梁鳳小聲叫著她,應了她又不說話,更覺得煩躁,口氣也有點不耐煩。
梁鳳聽出她的語氣不善,從口袋掏出一包餅乾遞過來道:“好啦,雖不清楚你心情為啥不好,不過呢,相信你吃了這包餅乾就會有好心情啦!”
王裙撲哧笑著,接過餅乾,心頭被林卓招來的烏雲消散開去。和梁鳳並肩回到倉庫,車間1線組長李紅梅呼哧的走過來驚道:“王裙,林卓是你表哥呀?”
“哈,紅梅!你有啥用意?”梁鳳此刻早已恢復性子,嬉皮笑臉的搶答調笑著她。
李紅梅是今年的應屆畢業生,聽說雷老虎上她們學校把她聘過來的。本來說過來做文員,不知怎麼的又被分配車間做組長去了。這女孩性子火烈,耿直,時常要下倉庫領原材料。有時候趕貨,供應商供料不足,生產部經理催她催的緊,她火湧上來就會跑下來和採購鯉魚吵架,倆人一吵,倉庫就要掀翻一層頂。
王裙對她的印象還不錯,緣故多來於她的勇敢,敢挑戰她討厭的鯉魚。每次看她們吵架,只要李紅梅佔了上風,王裙心裡別提有多暢快。
“你個死梁鳳,嘴裡就沒句入耳的人話!王裙,我得找你算賬!”王裙本見梁鳳替她‘招呼’了,就秉著看戲心理任由她倆鬥嘴,熟料李紅梅說著說著話鋒突然一偏又指向她,她驚愕不已的道:“算賬?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李紅梅見她一臉的認真,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表哥長得那麼帥,你把他弄到樓上,妹子光看他去了,沒人給我做產品!不找你算賬,找誰啊?”
王裙腦袋立馬浮現林卓的影像,忽然發現他的影像在腦海中竟然是模糊的,隱約的還有恐怖的紅光閃閃點點,她一陣寒顫驚道:“不會吧,長得那麼恐怖的人,帥?”
李紅梅與梁鳳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到她身上,李、梁對視一眼,梁鳳開口:“唉,裙子從小看她表哥到大,雙眼自然被美化。麻煩了,聽人說像裙子這種自小生活在帥哥圈的人,以後找物件對相貌絕對高挑剔。”
“哈,照你這樣說,王裙以後找的物件肯定還要比她表哥帥哩!”
“哈哈哈.....”
王裙無語的望著這倆個開刷她的女人,李紅梅笑了一陣拍拍她肩膀道:“要不要同我上樓看看你表哥?”
幾乎在她說完這句話,王裙的頭撥浪鼓的搖起來。李紅梅又哈哈笑了兩聲,提著兩包前蓋爬樓而去。
血光之災
人心想象,有時像看罌粟。不知罌粟背後的毒品,只會被它的美傾倒。而一旦知道它的危害,它原有的美麗卻不再是美麗,而是令人害怕的死亡。
也許在王裙的心裡,林卓是一株罌粟。可悲的是,王裙一開始就被它籠罩在死亡的陰影裡,它的美,她從來也不知,她也從來不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