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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頁

薛姨媽聽了,忽然一臉驚嚇之色,向著薛沛一邊搖頭一邊哭喊:「不,我不是災星,我不是災星,老爺你相信我,我都已經儘量少跟蟠兒和寶釵在一起了,我以後也不再見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不會再出事,老爺也不會再出事。老爺,我真的不是災星。」

災星,什麼災星?薛沛聽了只覺得莫明其妙。同貴看不下去了,來到薛沛面前跪了下來:「老爺,太太心裡苦呀。」

她苦?薛沛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冷笑,嫁人後對夫家人頤指氣使,還拿著夫家的銀子養著自己孃家人,又把丈夫的秘密全都說給孃家人聽,現在更是對自己兩個孩子不聞不問,只管自己傷心「養病」,現在倒說起苦來了。

同貴暗暗觀察著薛沛的臉色,把他那一絲冷笑看在眼裡,心裡嘆了口氣,覺得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話給老爺說明白了,不然太太不得老爺的心,她們這些近身服侍的人,在莊子裡也被人低看了去。

「老爺有所不知,舅老爺生日的時候,太太悄悄給大舅老爺府上送了生辰禮。」同貴艱難的說出這句後,下頭的話也就順暢起來:

「誰知道大舅老爺竟讓人把節禮給扔了出來,還讓去的人帶話給太太,說太太就是個災星,誰沾上誰倒黴。老爺中毒是因為與太太是夫妻,薛家也是因為太太,才兩次讓人偷了銀子,甄家的太太跟太太往來的好,所以甄家就壞了事。」

「後來因為甄家出事,就連大舅老爺那裡也受了牽連,太太以為大舅老爺說的話應驗了,生怕自己連累了少爺、姑娘,這才天天躲在屋子裡不敢見人。」

說到這裡同貴也是悲從中來:「奴婢們也勸過太太,大舅老爺那人說出的話,哪裡做得準?可是太太卻認了真,哪怕是少爺跟姑娘來請安,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等到少爺跟姑娘走了,太太更是以淚洗面。」

活該兩個字,薛沛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前一段時間薛姨媽的種種怪異之處,現在都能解釋得通了。

薛沛心裡清楚得很,除了自己中毒之事與薛姨媽確有關係外,剩下的事都是他自己算計出來的,誰想到王子勝竟一股腦扣到薛姨媽頭上,還給她戴了頂災星的帽子,也真是難為他能想得出來。

「咳,咳,」薛沛清咳了兩聲,才看向已經縮得快看不見人的薛姨媽:「王子勝那樣的混人說話,你也信?什麼災星不災星的,咱們家有此大難,都是甄應嘉跟四皇子惦記上了咱們的銀子,與你何干。」

老爺竟沒相信大哥的話,老爺的意思是覺得自己不是災星?薛姨媽暫時把自己的身子舒展開一點,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薛沛,又低下頭去。

薛沛知道王子勝的話對薛姨媽打擊不小,王子騰出事更讓薛姨媽疑神疑鬼,難得地同情薛姨媽一秒,好聲好氣的向她道:「即知道你孃家人靠不住,日後不必往來便是。你是做母親的,若真是災星,蟠兒兩個怎麼能平安長這麼大。」

自己孃家只剩下了一個想著害自己的姐姐,薛姨媽自是不會與她往來,聽到薛沛竟如此好聲氣的跟自己說話,不由道:「老爺是說,我跟蟠兒和寶釵親近,並無大礙?」

「自然沒什麼防礙,」薛沛理了理思緒道:「只是你也不要總拿著長嫂的架子,薛襄媳婦這些日子帶著寶釵著實辛苦,不過寶釵學是不錯,你平日也多向薛襄媳婦學學。」

讓自己跟小封氏學,薛姨媽心裡自是不願意。可是跟天天一個人憋在屋裡比,她更願意出屋活動,所以薛姨媽應得十分痛快。薛沛也不這她是不是口不對心,反正薛姨媽真敢故態萌發的話,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老實。

見薛沛要出屋,薛姨媽怯怯的問了一句:「老爺還有事要忙?」

薛沛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語氣平平道:「快過年了,總要操持一下有個年味。」

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