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一聽林府的聘禮八萬,臉上就有些不大自在,看向賈赦與張夫人道:「京中舊例,嫁妝差不多是聘禮的兩倍。咱們府裡的規矩,嫡出的姑娘嫁妝是三萬兩,與這林家的聘禮差得太遠了。」
張夫人心裡暗笑,以賈母好面子的脾氣,怎麼會讓賈敏的嫁妝少於林家的聘禮?若是她手裡還有私房的話,說不得要拿些出來補貼一下賈敏。
可是現在賈母手裡的銀子,沒了。不光是那些古董擺設,就連細工首飾之類的,也只剩下了沒著火那日在正房裡頭的,以及賈赦後來從賴大等奴才家中抄出來的一千來件。
說起來不少,可是那一千來件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更不成套,放進賈敏的嫁妝之中就是笑話。看著原著裡財大氣粗的賈母,不得不向自己低頭說手裡沒銀子,張夫人的心情大好,說出來的話也就敞亮:
「老爺只有這一個妹妹,便是璉兒這一輩也沒有嫡出的姑娘,妹妹的嫁妝公中多出些也無防。」
賈赦就看了張夫人一眼,不知道她怎麼那麼肯定賈璉這一輩沒有嫡出的姑娘——明明他們夫妻還不到三十,要生上兩個孩子,應該也是可以想想的。
第74章
聽到張夫人說自己一生只能有賈璉一個嫡子, 賈赦心裡一驚:不對, 他怎麼忘了夫人生璉兒的時候難產了?說不得夫人已經傷了身子, 所以哪怕是出了孝,也不同與自己同房,為的是怕自己擔心才沒說與自己聽。
夫人是為什麼難產的?賈赦看向賈母的目光便幽深了起來。那目光猶如實質,賈母想忽視都難, 不由得氣憤道:「你太太都這樣疼妹妹,難道你做哥哥的, 倒不願意讓妹妹嫁得風光些?」
賈赦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賈母心裡卻覺得賈赦這是在看不起自己,向自己示威, 心裡憋了一口氣, 向著張夫人道:「你妹妹的事兒便交給你了。我手頭雖然沒有現成的銀子,不過那日金銀化成水後, 凝在一處放在那裡,你讓人重新化了, 做你妹妹的添妝。」
賈赦剛想說時間怕是來不及, 張夫人已經一口答應下來了:賈母的私房銀子沒有幾十萬兩都說不過去, 當日火後張夫人也不是沒想著把東西收進空間。可是那些東西堆太大了, 莫明收起來別人一下子就能發現。
不是惦記著那堆東西,張夫人會只為了讓賈母感激自己,就來和她討論賈敏的嫁妝?不過有些事必須先跟賈母說清楚,免得到最後自己出力還不討好:「老太太,金銀化在一起, 重新熔後費時費力不說,怕是還要有損耗。」
本來想讓張夫人原數將銀子給自己送來的賈母愣住了,什麼時候老大媳婦變得這樣斤斤計較了?
最後商定的結果,是公中一次性把二十萬兩銀子抬到賈母的私庫,而賈母那些化成一堆的金銀混合物由著賈赦找人重新熔過。
本來賈母對這個數字是十分不滿的,她自己有多少私房自己能沒數?金銀折變到一起,足足四十五萬兩銀子呀!不想賈赦那裡還不滿意呢:不說找人重熔有難度,就是這保密之事都不好做,讓人知道了,怎麼說這些化在一起的金銀的來歷?
現在賈母在賈赦面前已經毫無威嚴——幾次交鋒下來,賈赦發現自己只要把牙咬緊了,老太太根本拿他沒有辦法,以至現在對上賈母心裡毫無壓力。
不過賈母也不是沒有要求,那就是她會給賈敏出上五萬兩銀子的壓箱銀,剩下公中給賈敏準備的嫁妝,不能低於十萬兩,並且不能拿林家的聘禮抵數。
如果考慮到嫁妝的抬數,賈母的這個要求不算不難為人。只是張夫人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剋扣賈敏的嫁妝,這些都不算個事。
張夫人現在想的是,怎麼把王夫人那邊的金銀坨子給弄過來。其實不用張夫人多想,賈母已經第一時間派人把賈赦可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