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還向張翠花吼著:「正因為迎春是老爺的親女兒,所以別把她養的小家子氣,也別養的跟個花子似的。府裡別的姑娘有的,她都不許缺了。」
行吧,張翠花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東城的宅子還沒收拾好,自己還得再忍上兩天,便想到西廂房裡收拾迎春的東西。賈赦竟連這個也不許,想著藉此讓張翠花服軟。不想張翠花竟抱著迎春就走,還把想跟著的周家的又給了一腳,踹的賈赦與邢夫人目瞪口呆,都忘了罵她放肆。
至晚上王來家的回到張翠花的院子,告訴張翠花自己在正院西廂房裡處處受周家的排擠,並不能靠近姑娘等事。張翠花找不到別人撒氣,又將此事算到了賈赦頭上。
想報復賈赦比別人更方便。做張夫人那一世,雖然不清楚賈赦的私房東西到底藏於何處,可是外書房裡賈赦也放了不少好東西,張翠花還是知道的。
到夜深人靜之際,張翠花悄悄封了院子裡人的五感,一路避過巡夜的人,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賈赦的外書房。心裡還有想著,等自己搬去宅子後,一定要多買幾個巡夜的,還得讓他們認真巡查,象榮國府巡夜這麼敷衍,庫房加十把鎖都得讓人偷個精光。
賈赦這一夜不知歇到哪個通房屋裡,外書房守門的小廝睡的鼾聲震天,張翠花不避身形的從那小廝身前走過,小廝都沒醒過來。
書房裡頭黑洞洞的,張翠花輕輕推門進去,連個人影都不見。雖然不敢點燈,可是靈魂力卻是個好東西,不一會兒就找到了賈赦放銀票與地契的地方。
張翠花一面伸出手去,一面心裡想著:你都說了迎春是你的親閨女,那給迎春備上一份嫁妝,也是做爹的該盡的責任吧?
為了防止賈赦太快發現失了東西,張翠花並沒有把擺件、玉器之類一掃而空,而是重點照顧了銀票——她知道賈赦的習慣,能去公中支銀子的時候,決不會動用自己的私藏。現在賈政與王夫人當家還有些底氣不足,賈赦去公中支銀子,金額不大的話總能如願,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到私藏的銀票。
這一趟賈赦書房之旅,倒是讓張翠花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反正榮國府的銀子,最後都會被大觀園掏空,同樣是榮國府的姑娘,元春花得,迎春憑什麼花不得?
自這日起,張翠花深夜不時的在榮國府走動,尋出主子們各處藏的私房,白日則不時到自己的宅子看看,督促一下修繕的進度。見李年幾個不到兩天就已經把頭一進層子收拾乾淨,卻只一家用了一個房間,覺得還算規矩,往出拿銀票的時候越加大方起來。
李年看著自己手裡足足五百兩的銀票,有點兒不敢相信主子如此信任自己——有了這些銀子,自己帶著一家子跑到鄉下地方,都能買上十幾畝好地,再起一座房子,消消停停過一輩子了——有些遲疑的跟張翠花說:「主子,您要修繕房子,好些匠人巴不得能接了這樣大活計。一般收了定銀之後,等主家看著修繕的滿意了,再收剩下的銀子也使得。」
張翠花聽了一笑:「這就是讓你給人的定銀。」
什麼?五百兩的定銀,那修出來的房子得是什麼人住呀,李看與錢老大面面相覷,心裡覺得自己新跟的主子,怕是身份很高。
至於說身份高不住西城卻住到東城來,李年與錢老大心裡都有一份猜測:兩次與他們打交道的都是女主子,男主子自有不便出面的道理。
什麼道理?這還用猜嗎,自己身為奴才,只管做好主子交待的事兒便好。手裡有了銀子的李年,信誓旦旦的請張翠花放心,不出一個月,一定能把房了修整的跟新的一樣。
對這個進度,張翠花覺得可以接受——她這兩天晚上的收穫不小,一個月的話還可以在榮國府多尋幾個藏銀子的地方。
不過她也讓李年不時的上人市上走走,要多買幾個男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