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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賈赦又開口了:「老太太,剛才老二自己都說了,老二媳婦管家,管的府裡進了外人放火不說,還燒死了人,他都替自己媳婦慚愧的慌。所以老二媳婦這管家之事……」

「那放火的人又不是政兒媳婦找來的,小人做祟還管誰當家不成?」賈母不想聽的就是這個,自然直接想揭過去。

賈赦卻陰測測笑了一下:「這也好辦,不過是兩個放火之人,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咱們府裡的人不認識,天下總有認識他們的人。咱們問不出什麼,順天府總能問出來他們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誰接應著他們進府的。」

「都說了此事我們府裡悄悄查便是。」賈母越發覺得張翠花就是被賈赦指使著才隔三岔五的鬧上一場,不然只死了一個妾,賈赦怎麼會一直揪著不放?

「可是咱們查不出什麼。」賈赦一句不讓,看向賈母的眼睛充滿探究:「老太太,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現在老太太說了,有些東西我可以當沒看見。要是老太太還這麼不想讓我報官,等我見到順天府的人,可是不知道自己會說什麼。」

賈母也有些猜疑,賈赦雖然是個混不吝,可是平日自己擺出生氣的樣子,或是說自己要回金陵等語,他都會老實跪下請罪,生怕自己去告他忤逆會對賈璉將來前程不利。今天卻已經問了兩次自己是不是有事瞞著他,讓賈母以為賈赦知道了點兒什麼。

有些東西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哪怕知道的這個是自己的兒子。

賈母能說自己早就知道王夫人讓人放火嗎?只好裝出憤怒的樣子:「你到底在疑心什麼?國公爺,我這是做了什麼孽,你不如帶了我去吧,省得我還要被自己的兒子疑心。」說著說著想到了自己攢了大半輩子的東西,哭得十分悲痛傷懷,叫起賈代善的名字來,絲毫不覺得虧心。

若是往日,賈母一哭賈代善,賈赦早乖乖的跪下來請罪了,可是今天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痛哭的賈母,一句服軟的話都沒有。

賈政急的亂轉,卻知道若是王夫人失了管家權的話,他花用錢財不再順手還在其次,能不能再以當家人的身份出門交際應酬才最關鍵。所以也不敢如往常一樣,義正辭嚴的指責賈赦,擠兌著他快些向賈母賠罪。

就見賈赦嘆了一口氣,向著院子裡叫了一聲秦柱,讓他去自己外書房,把書桌下頭放著的那個木匣子拿來。見他說的鄭重其事,賈母不由收了淚,愣愣看著賈赦,想著自己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到了他的手裡。

秦柱去的快來的也快,並不敢進正房,只在門外叫了一聲老爺,賈赦親自出去把東西拿了進來。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賈赦輕輕搖了搖頭,問賈母:「母親,這東西真的要讓我說出來嗎?」

賈母何曾見賈赦如此鄭重過,心裡也發毛著呢,定定的看著那個匣子出神。賈政與王夫人心裡也有些忐忑,一下子屋子裡靜了下來。只有邢夫人心下大暢,覺得自己自從進了榮國府的門,從來沒有今日這般快意。

久久得不到答案的賈赦,向著丫頭們喝了一聲:「都給我滾下去,誰若是敢偷聽,老爺把他全家發賣到西北去。」丫頭們如同身後有兒兒狼攆著一樣跑的飛快。

賈赦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賈母,每步彷彿都踩在了賈母的心坎上,讓她的臉一點兒一點兒發白。賈政與王夫人各自攥著椅子把,手上青筋暴跳。邢夫人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沒想到自己能看到老太太如此失態的一幕。

接過賈赦遞過來的匣子,賈母輕輕開啟,見到裡頭一沓子的紙張,拿起一張仔細看後,氣的把匣子摔到了賈赦懷裡:「混帳東西,在你心裡我是缺吃還是少喝,要做這樣斷子絕孫之事?」

剛才還觀察著賈母神情,準備與她繼續大戰三百回合的賈赦一臉驚諤:「這東西不是老太太的?」